整个场面瞬间陷入了死寂,无人敢再出声。
李铭微微点头,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看来大家都没有意见,很好,这里有没有村长,谁是负责人?”
听到这话,村民们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向了人群中一名年约五十多岁的男人。
松有为只感到头皮发麻,浑身颤抖不已,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
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大,大人,小的名叫松有为,正,正是这里的村长。”
说完,他低下头去,不敢与李铭对视。
“不用紧张,”李铭语气平和地说道,“我只是问你几个问题而已,只要你老实回答,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松有为说出这句话后,稍微松了一口气。
李铭注意到云珊不断地朝他投来视线,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略显无奈地说道:“你想救就救吧,不用一直看着我。”
云珊二话不说,连忙给倒在地上已经气若游丝的老人,释放了一道治疗术。
随着几朵娇艳的小花渗入老人体内,一股温暖而强大的生命力在他体内扩散开来。
老人原本疲惫不堪的面容逐渐舒展开来,苍白无血色的脸庞也恢复了健康的红润。
他的双眼重新焕发出明亮的光芒,仿佛在一瞬间挣脱了死神的束缚,重新获得了新生。
“兰兰?”老人望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孙女,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爷爷”小女人紧紧地抱着老人,仿佛要将所有的悲伤和不安都倾诉出来。
其他村民亲眼目睹如此神乎其神的治疗手段,也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松有为见状,又将身子弯得更低了几分。
李铭将视线收回,重新转向松有为,语气严肃地询问道:“松村长,官兵为何要强行绑走这几个小女孩?”
“因为因为县里的金大人喜欢小女孩。”松有为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恐惧。
“哦?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带走,无动于衷?”李铭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松有为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们冷漠,而是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隔壁的邻村,只是因为有一个人曾经加入过青天教,结果整个村子都被官兵屠得一干二净。”
“我们若是稍有反抗,恐怕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青天教?”李铭重复了一句,“详细给我说说。”
松有为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重重地叹息一声,仿佛认命一般,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娓娓道来。
“自从十年前章业皇帝将大位禅让给现今的皇上之后,我们的税赋便日益沉重,一年比一年更为苛刻。”
“所幸我们这里的地理位置还算不错,遇到丰收的年份,尚能收获一些粮食。”
“除去高额的赋税之后,所剩下的粮食也只够我们勉强维持生计。”
“可是,那些土地贫瘠地区的民众,他们根本无法承担如此沉重的税赋。”
“在生活的压迫下,他们只能选择反抗暴虐的政权。”
“于是,青天教应运而生,闹起了很大的声势,据说全国各地加入青天教的有几百万民众。”
“起初,青天教势如破竹,以摧枯拉朽之势一路高歌猛进,甚至曾一度打到了京城脚下。”
“然后”说到这,松有为突然喉咙一紧,咽了咽口水,却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竟没能继续说下去。
云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催促道:“然后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松有为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然后那百万大军,竟然被当今皇上和几名侍卫,就就屠杀得一干二净”
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带着血腥与恐惧的气息。
“皇帝和几名侍卫长什么样?和你们有什么区别吗?”李铭继续问道。
“这个小人实在是不清楚。小人从未亲眼见过皇帝和那几名侍卫,关于皇上屠杀百万大军的事也只是道听途说。”
或许是因为眼前的四人表现得太过镇定,松有为的话语也变得流畅了许多。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自从京城战役之后,青天教确实一路节节败退,现在只敢在地下活动。”
“因此,如今虽然依然是苛政当道,但我们实在是没有反抗的能力”
云珊语气沉重地说道:“吏治已经腐败到了这种地步,也就是说当今的皇帝完全不作为?”
松有为露出更加苦涩的表情,回应道:“如果只是单纯的不作为,那倒还好说。可是现在的皇上,他一心只想搜罗天下的女子来满足他的私欲,享受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