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了一口气,道:“可那是梦里的事!或者真的是前世的事!
这一世,我以青白之身,嫁给你了,不是吗?”
沈从南眸色幽深似千年古潭,看不出喜怒。
他站起身来,隔着书桌,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声音淡漠地道:“可是,你和傅时言都有了前世的记忆。”
这和曾经有一段过去,有区别吗?
他自己也一定有前世,但是他没有那些记忆,就等于没有,不是吗?
前世,云黛给傅时言生了个儿子。
可是,云黛跟了他,却偷偷地吃避子药!
那药也不知道藏在哪里!
现在有没有偷偷吃,他也不知道!
她不想为自己生孩子!
一个女人不想为一个男人生孩子,这代表了什么?
沈从南突然感到很无力。
他重新坐回了椅子,垂眸看着光滑的桌面,轻声道:“滚。”
云黛:“……”
又让她滚了。
一切似乎回到了他们刚开始的时候。
云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但觉得此时说什么都很苍白,只得闭嘴,轻手轻脚地‘滚’了。
晚上,她又做噩梦了。
前世今生的事交织在一起,让她痛不欲生。
半夜惊醒时,冷汗淋漓,眼泪湿了枕巾。
可是,身边没有沈从南。
没有他将自己拥入怀里,温柔地说:“不怕,有我在!”
这句话似乎还在耳边萦绕着没有散去,他已经不在身边了。
而且,还是为了上辈子的事。
似乎有些可笑,但似乎又有些应该。
自己能为了前世的事报仇雪恨,为什么沈从南就不能为了前世的事介意生气?
云黛紧紧地抱住了被子,仿佛这样才有安全感。
但怎么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看着窗纸,一点点地变白,变亮。
她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有些无精打采、心事重重。
定国公夫人看出不对劲儿,问道:“小两口又吵架了?”
云黛笑道:“没有吵架,就是昨夜没睡好。”
国公夫人眸光微微一闪,猜想是为了傅时言的死。
毕竟,傅时言曾经是云黛的未婚夫,云黛还那么热烈地痴恋过他。
试探着问道:“傅时言的丧事,按照规矩,咱们府应该去人吊唁。
男人自然是南儿去,女眷这边,你能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