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唐珞来到了医院。
这段时间裴初的身体很差,一直高烧不退,医生只能让她住院。
裴初靠在病床头,声音虚弱地说,“你大着肚子就不要跑来跑去了,我又没事。”
唐珞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露出笑容,“我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呆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来医院陪你,再说了,你一个人呆在医院我也不放心。”
裴初笑了笑,“我干儿子最近乖吗?”
胎儿四五个月的时候,唐珞就让医生偷偷查了孩子的性别,是男孩。
“还好。”
其实不怎么好,月份这么大了,各种不方便,唐珞每天都觉得很累。
中午在医院陪裴初吃饭,呆到了下午五点多才走,从医院出来上车她就觉得肚子有点疼,所以回到十里水湾吃完饭洗完澡后她就早早就爬上床准备睡觉了。
身体不舒服,入睡就很容易。
十点多,楼下停车坪。
顾隽从车上下来,喝了点酒,不过没醉。
半正式半休闲的衬衫挂在他身上,熨帖整齐的西裤,应该是刚从应酬场合下来,唐珞睡得早,周妈是老人家自然也睡得早,整个别墅就静悄悄的。
他抬头瞧了一眼
,似乎是在确认他有没有走错地方。
黑色的皮鞋踩上了楼梯,脚步看着是虚浮着,但是有力,他来到了主卧门前,手一拧,没动,锁了?
顾隽拧眉抬手敲门,“开门!”
这个死女人居然敢把她锁在门外。
唐珞睡得正香,脑袋也是迷迷糊糊的,感觉像是在做梦,听见门外有人总觉得不是很真实,顺口就说,“谁啊?”
顾隽一听顿时就来火了,这是他的房子,他的房间,她居然敢问他是谁?
然后他就更加用力地敲门,“马上给我开门!”
唐珞被吵醒了,她撑着手臂缓缓地坐了起来,掀起了被子,穿上拖鞋,下床走去开门。
门一打开,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她抬手挡了挡,然后就看到身形修长的男人站在外面,她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间点回来,有些意外。
顾隽盯着她寡淡偏白的小脸,目光再往下,因为她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衣,再加上她本身就瘦,怀孕以来肚子也不像别的女人那么大,而且身材也没胖多少,就连脸上都没有长多少肉。
他拧了拧眉头,“你锁门做什么?”
唐珞淡淡懒懒地看了他一眼,扶着腰
转身慢慢地朝里面走,“我自己一个人睡不放心锁门有什么问题?”
顾隽看着她这副样子就来气,“你当我是死的?”
唐珞在心底冷笑,他可不就是“死”了么?
她怀着孕,他倒好,整天在外面风流不断,身边出入不是女明星就是名模,黎城谁不知道她头顶上戴着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她到现在还记得新婚之夜他跟她说的那句话:“唐珞,我到底为什么娶你,你很清楚,除了婚姻别的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你也别妄想。”
所以别的什么她早就不奢望,已经死心了,她不会再妄想什么的。
如果不是为了让小汤圆拥有一个健全的家庭,她也不会选择嫁给他,将自己困死在这座冷冰冰的坟墓里。
她刚走到床边就听见男人的声音问,“昨天有人来找我?”
唐珞挽起唇,意料之中的事,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她侧过身来看着他,声音凉凉地说,“就是像她跟你告状的那样。”
顾隽不悦地道,“你平白无故动手打人还有理?”
唐珞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刁蛮任性,在她最爱他的那几年里,他身边的女人被她赶走了一个又一个
,让他清心寡欲了好长时间。
唐珞笔直地对上他的视线,抬起了下巴,漫不经心地笑着说,“你不爽我动她的话要不要替她打回来出气?刚好我现在人就在你面前。”
顾隽的俊脸蓦然就阴沉了下来,提高了音量,“唐珞!”
他不过就是问一句,她这是什么臭脾气?
唐珞不在意地道,“不打就出去,我要睡觉了,没工夫搭理你跟你姘头的事。”
姘头?
顾隽的火一段一段地窜上来,怎么压都压不住的感觉,阴恻恻地盯着她,“你就是这个态度?”
唐珞摸了摸头发,扶着腰动作轻缓坐在床上,仰着脸蛋冲他凉凉一笑,“不然呢?”
顾隽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她,薄唇紧抿。
她笑下,仍是那副语调,“我打都打了,她的脸只是动了刀又不是镶了钻石我有什么打不起?”
不等他说话她又兀自笑着问,“难不成你希望我去找她磕头认错道歉还是用八抬大轿把她请来家里供奉着?”
见男人不回答,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