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多,太阳最猛烈的时刻。
劳斯莱斯库里南缓缓地停靠在一侧,车窗被缓缓降了下来。
陆南琛看着外面乳白色的别墅,眯了眯眼,过了一会儿后他掐灭香烟,然后打开了车门下车。
里面。
唐珞好不容易才把小汤圆哄去午睡,她正准备也去睡一会时听见佣人说,“太太,门外有位叫做陆先生的男人说找您。”
唐珞的脚步一顿。
姓陆?
是陆南琛?
他找她做什么?
她想了想后说,“让他进来。”
唐珞回卧室换了身衣服才下楼,她踩着楼梯下去,在最后几个阶梯的时候就看到坐在客厅里面的男人,表情微微一顿。
还真是他啊。
陆南琛。
她走了过去,疑惑地叫他,“陆总?”
陆南琛突然来找她,唐珞还是相当惊讶的。
他们可没有单独见面的友情,他来找她,唯一的理由就是裴初。
她笑着坐在了沙发里,“你来找我,真是稀客啊。”
男人的坐姿优雅,面容矜淡,浅浅颔首道,“唐小姐。”
唐珞是裴初最好的闺蜜,一直都是,从未改变过,所以他来找她。
唐珞挑起画得精致的眉梢,开门见山地问
,“看来你专程来找我是有事了?”
“是。”
“那你说吧。”
陆南琛淡淡地看着她,直接问,“当年,她失去孩子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
唐珞的手指敲着沙发的扶手处,闻言动作一顿,抬起眼睛看向了他,陆南琛这么问就已经证明他知道当初裴初不是故意要拿掉孩子的。
“你……都知道了?”
陆南琛嗯了声,“她没有故意拿掉我的孩子,是我误会她了。”
说起来他会误会是裴初故意的意思,唐珞拉开红唇露出笑容,不温不火地说,“肯定不止痛苦这么简单……”
她的声音一顿,转而道,“初儿在没遇到你之前过得顺风顺水,虽然也有一些烦恼,但都是无足挂齿的小事,不过自从她遇见了你,好像就有没完没了的灾难接踵而来,跟走了霉运火车似的。”
其实唐珞的性格跟裴初差不多,但裴初到底是浸泡在娱乐圈活动的,不知不觉中会收敛那么一些,不过也端看是什么事,不能统一而论。
可唐珞不同,她从小就无拘无束惯了,性格直率真实,讲话做事没有太多的顾虑,她上面有哥哥,比她年长几岁,又能替她
撑腰,她自然是集唐家上下宠爱于一身长大的,最大的烦恼也就是追不到顾隽而已。
在她看来,姑且不论陆南琛跟裴初现如今的感情状况,就他过去做的那些事而言,在唐珞眼里就没落下什么好,想到了这里,她的语气就变得有点差,“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今天来找我问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毕竟该吃的苦头初儿都已经吃过去。”
陆南琛坐到了这个高位,已经鲜少有人敢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
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淡淡然地道,“唐小姐好像对我怨意颇深。”
唐珞轻轻懒懒地笑,“还好吧,我这个人向来不懂得虚伪那一套,看谁不顺眼就是不顺眼,很难装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你让初儿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我很难把你美化的,陆总。”
陆南琛不难看出来她神情之中的责备埋怨,但他也没说什么。
较之三年前,也许是因为当了妈妈的缘故,唐珞的眉眼已经不似过去那么张扬,收敛了不少,所拥有的皆是豪门太太该有的姿态。
察言观色的能力也有所见涨,她端详着男人的表情,一个男人是不是真
的心疼另一个女人并不难看出来。
“当年你走后,初儿又刚刚失去了孩子,身体很虚弱,之后大病了一场,在医院躺了一段时间,从小到大,我从没有看到她那么虚弱过,一天一天地瘦下去,好像做什么都阻止不了。”
裴初当时刚失去爸爸,又失去了自己的骨肉孩子,跟她以为有血海深仇的丈夫彻底决裂,不管怎么样,她一下子失去了太多,难以承受。
何况她也不是什么坚强好胜的女人,在变故产生之前她还是一个要什么有什么人人艳羡的千金小公主。
伤心痛苦起来都是别人的翻倍。
可那时公司又需要她,她也没有时间可以伤心痛苦。
身处的环境逼着她不得不成大,强大自己,继承经营好裴盛。
因为她很清楚,失去了爸爸她就失去了最大的庇佑伞,她不可以再出错了,因为爸爸已经没有了,守住裴盛是她最大的信念。
那段日子是裴初一生中最痛苦难受的时光,唐珞只要一有时间就陪伴在她左右,恨不得能替她分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