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衣服送过来的这段时间里,裴初简单洗了个澡。
沐浴露是酒店配置的,虽然不是她常用的那款,但味道出奇地好闻。
头发没洗,全部被她绑起来,露出的额头精致饱满。
从浴室出来后她没有穿鞋,小巧莹白的脚直接踩在地板上,漂亮得像是艺术品。
身上只裹着一条干净的浴巾,暴露在空气里的腿细长白嫩,堪比超模,上面有几处布满着小擦伤,不过不影响美观。
她走到窗边,俯视着下方,跟她住的那个酒店看到的夜景不一样,不过依然繁华璀璨。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感到了极其疲惫。
她想回家了,想珞儿,想佑佑了。
眼前掠过刚才楼下后花园那一幕。
她凉凉地想着,如果没有猜错,刚才那个女人就是傅承川说的陆南琛的未婚妻。
只不过,为什么他的未婚妻不是程曼芊?
明显的是,那女孩跟程曼芊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倒是有点像……她以前的自己。
她兀自一怔,为自己冒出这个念头感到好笑。
怎么可能?
可按道理来说,他处心积虑用尽手段好不容易站在了权力巅峰,手握大权之后第一
件事不是应该把自己深爱的女人重新纳入怀抱么?
他父亲死了,他弟弟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不会有人阻碍他们。
难道是他跟程曼芊掰了,他又开始了新的恋情?
这样想想,好像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她扯了扯唇,她猜这些无聊的东西做什么,跟她没有一分钱关系,明天上午签完合同她就可以走了。
猝不及防,像是有什么感应,她蓦然抬头,视线一呆,她看到玻璃上面倒映出来的面孔,她的呼吸顿时屏住,缓缓地转过身体。
高大挺拔的男人便出现在她面前。
四目相对,一秒,五秒,十秒……时间被拉长,仿佛静止了一般。
他们曾经的过去种种一幕幕一帧帧如同电影在她的眼前滑动过去。
三年,其实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但已经足够产生了陌生感,无论记忆再熟悉。
至少,她如今看着他,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又或许不是错觉。
他本身就属于如此。
男人一身纯手工打造出来的意大利西装,处处彰显出他身为天子骄子的矜冷奢贵。
再也寻找不到他当初当她保镖时候的痕迹,好像他从来就没有去过黎
城,也没有给她当过贴身保镖,更没有跟她结婚……
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上帝对他的偏爱还真是明目张胆,较之过去,他的五官更为成熟俊美,无一处不体现出成功男士独有的精致魅力。
陆南琛一双深邃的眼眸盯着她,泛着幽冷晦涩,如同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他盯着她露出来的直角肩和锁骨,目光再继而往下扫了一圈,喉咙滚了滚,薄唇微微勾起弧度。
他是怎么进来的?但裴初无暇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她已经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她一句话都没说几步走到床边想要捡起她的手机打给季天。
可手还没有触碰到手机就被另一道力量拉了过去,在室内,她又没有穿鞋,身高差距明显地体现出来,她的脸颊直直地撞到男人的胸膛,她疼得低叫了声。
一瞬间,属于他身上遥远而熟悉的味道飘入她的鼻息里,她的身体僵硬,条件反射就是挣扎得更厉害。
她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慌张,可心脏还是砰砰地直跳,那样狂烈。
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受了,甚至觉得很陌生,犹如她曾经出现的幻觉。
陆南琛,这个名字
她每次想起来都是深刻鲜明的疼痛。
陆南琛始终紧紧地勒着她的腰部,看了眼她后面的大床,黑眸燃邪火,他顺势带着她往床上倒下去。
毫无疑问,他直接压倒在她身上。
太久没有过这种感觉,裴初连呼吸都停滞了几秒,一张小脸尽是惊讶。
陆南琛低眸看着她,薄冷含笑的噪音在她的上方响起,“不记得我了?”
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她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好像他只是个陌生人。
他微微眯起眼。
【你害死我爸,我杀了你的孩子,虽然你还是欠我,不过我不要你还了,从此以后,你有你的江山美人,我有我的生活事业,就让我们彼此憎恨到老死不相往来。】
对于裴初来说,是的,形同陌路是最好的。
说憎恨也不过是为了让他们没有回头路而已。
她恨也恨过了,现在已经过去了。
她看着男人深沉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