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子撇了撇嘴,这事想想就让人憋屈。
浙江的事进展的很顺利,裴亦寒也开始着手准备回京的事情。
“表哥,我们要回京城了吗?”陈黎问道。
“嗯。”裴亦寒道。
陈黎搅着襦裙,“那我能搭表哥的车马,一同回京吗?”
裴亦寒看了陈黎一眼,“可以。”
听到裴亦寒答应自己,陈黎心花怒放。
而站在一旁的时倾意则倍感苦涩,她感觉好像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喘不过气来。
陈黎在裴亦寒这里,原来真的是例外。
“别发呆,去给孤倒茶,这茶都凉了。”裴亦寒如鹰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正出神的时倾意。
“是。”
时倾意转身给裴亦寒沏茶。
陈黎本就看时倾意不顺眼,而时倾意站的位置刚好在她旁边。
她故意在裴亦寒看不到的方向,用力推了时倾意一把。
沸腾的茶水瞬间倾泻而出,时倾意的手上红肿一片。
涌出的茶水弄脏了裴亦寒正在看的信函,他皱眉,呵斥道:“怎么连茶也不会倒了?”
时倾意被烫得说不出话来,手上的刺痛不断地拉扯着她的神经。
“问你话呢?”裴亦寒的声音里夹杂着怒意。
“奴婢……的错。”
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时倾意硬生生地忍下。
陈黎仿佛也拿准了时倾意不会说是自己做的,于是假装惊讶,“哎呀,表哥没事吧。”
时倾意拿出帕子,将桌子上的茶渍擦干净。
“你怎么毛手毛脚的,万一烫到了表哥怎么办。”陈黎越发得寸进尺。
“陈黎。”裴亦寒沉声道。
陈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噤了声。
“滚下去。”裴亦寒对时倾意道。
时倾意弓着身子退下。
“你也不给你父亲写信?”裴亦寒突然道。
本来以为会得裴亦寒冷脸的陈黎没想到裴亦寒并不追究,她笑着说道:“父亲放心我在表哥这里。”
裴亦寒用手点了点桌子。
因为他下到浙江来,所以这段时间正好是裴亦成培养势力的时候。
鸿胪寺卿的站队让裴亦寒很不放心。
“行了,孤这里也没什么玩的,别在孤这里闷着了。”裴亦寒道。
这几日裴亦寒大都在书房里处理事务,陈黎偶尔去找他。
陈黎每次到书房,若是时倾意在一旁伺候,她准要闹出点动静来。
时倾意手上的烫伤还没好,又添了几处新伤。
“时姐姐,这是我托采买买回来的药膏。”小夏子将一管药膏放到时倾意手心里,“你看看你的手,再不涂点药,准要留疤的。”
时倾意将药膏握在手心里,轻声道了声谢。
“近几日初九怎么样?”
时倾意刚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初九。
“挺好的。我原以为将它关在屋子里它会不高兴,结果还是那么活蹦乱跳的。”时倾意垂眸,“当然了,这也要多谢你每日带它去外面玩。不然就只待在屋里,肯定要闷死了。”
影三注意到时倾意肿得老高的手,皱着眉,语气冰冷,“这是怎么弄的。”
“不小心烫到的。”
时倾意将手向后背藏了藏。
影三用剑柄拉住时倾意的胳膊,不让她把那肿起来的手藏住。
“不是不小心。”影三了解时倾意,八成这是被陈黎或者小翠弄的。
见状时倾意也不再隐瞒,将那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影三。
影三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你想报仇吗?”影三道。
时倾意抬头,看向影三。
如果说她不想报仇,拿肯定是骗人的。
只是,要怎么报仇?
“给她点好果子吃。”影三说罢,转身离开。
时倾意一直不知道影三的“报仇”指的是什么,直到这天。
陈黎嫌裴亦寒每天都在书房,所以这天好不容易拉着他陪自己到院子里欣赏开得正好的花。
当陈黎走到时倾意旁边的大柳树时,远处飞来的一颗石子,弹中了一根枝条。
哗!
本来在柳枝上停留的虫子受到惊吓,一个劲儿地往下飞。
恰好影三在陈黎的身上提前洒上了那些虫子最爱的树脂。
一时间,陈黎被密密麻麻地小飞虫包围住了。
“啊。”时倾意惊呼出声。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猜到了这是影三做的。
“表哥,表哥救我!”陈黎尖声叫道。
旁边的小翠想要帮忙,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