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会儿戏,时倾意有些坐不住了。她的注意力全部被旁边画糖画的吸引了。
“时姐姐,殿下给你买簪子了哎。”小夏子比时倾意激动多了。
他进宫一直都是当奴才,主子若是赏赐了东西,那都是能让人高兴好几天的事。
况且裴亦寒对时倾意的态度一直都很别扭,说不定这就是机会呢。
时倾意则是淡淡一笑,“顺手罢了。”
她并没有得了赏赐那种兴奋,只有淡淡的苦涩。
“你俩嘀嘀咕咕什么呢?”旁边的小翠不高兴了。
时倾意总是和小夏子一起说话儿,她一个人在旁边孤零零的,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小夏子翻了个白眼。
自从陈黎带着小翠来到府里,这小翠一点儿规矩都没有,经常使唤他做事。
他小夏子再怎么低贱,也是裴亦寒身边的奴才。这不知哪里来的小姐婢女,一个个的都趾高气昂的。
见小夏子和时倾意都不理自己,小翠恶狠狠地哼了一声。
“表哥,这曲儿和我在京城听的一点儿都不一样。”陈黎压住心中的不满,脸上堆着笑,对裴亦寒说道。
“嗯。”裴亦寒应了声。
陈黎见状噤了声,向裴亦寒的方向挪近了几分。
“你不是不喜欢看戏?”裴亦寒突然转头,对着正发呆的时倾意说道。
时倾意有些没反应过来,她呆呆地道:“嗯?”
“去买几支糖画来。”裴亦寒道。
他早就发现了某人的目光一直放在隔壁的摊铺上。
以前在侯府的时候,她也是不爱看戏的。
每到要看戏的时候,她总会拉着他出门逛。
时倾意歪头,这人怎么像蛔虫,能这么准确地察觉她想做什么。
陈黎咬着唇,指甲深深陷入皮肉里。
在她眼里,时倾意这是明晃晃的示威。
“让小翠也一起去吧。”陈黎软声道。
裴亦寒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
时倾意和小翠来到卖糖画的摊铺前。
“你就这么想勾引太子殿下?”小翠咬牙切齿地道。
时倾意无奈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太子殿下了?”
“你还说没有。”小翠下意识地抬起胳膊。
时倾意握住小翠的胳膊,“按道理,你没资格打我。”
“你!”
“你仗着你主子的威风,在你们原本的府里横行霸道惯了。但是你可别忘记了,这里可是太子殿下的地方。”时倾意冷笑一声,“我和夏公公都是殿下的人,你想打就打,想使唤就使唤,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时倾意也想替小夏子出口气,这几日,小夏子忙得什么似的。陈黎是个不好伺候的,但凡有一点不对心意的,就要打骂一番。
“你!”小翠实在是气急了,拿起刚做好的糖画就向时倾意身上摔去。
时倾意一个没躲过,就被糖浆弄脏了衣裳。
小翠这一下把卖糖画的摊主下了一大跳,他能判断出面前这两人应该都是有钱人家的丫鬟。
可……可那人摔得糖画还没给钱呢。
“呐!”小翠从身上拿出一块银子,扔到摊主身上,“别以为我会不给钱。”
“给钱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那摊主拿起银子,用袖子仔细擦了擦,嘴里嘀咕着。
小翠见摊主这么说,刚准备骂一番。
“跟我走。”时倾意强硬地拉着小翠的手腕,两人带到裴亦寒面前。
“殿下。”
裴亦寒一眼就注意到了时倾意衣裳上的那一大块污渍,他皱着眉,“怎么回事。”
“小翠,怎么回事?”陈黎也看到了时倾意身上的那块糖浆,她出声问道。
“殿下,小姐,奴婢只是手滑,但……”小翠红着眼,哼哼唧唧地哭起来。
陈黎拍了拍胸口,“你做事怎么这么毛躁,好了,别哭了,像什么样子。”
“你不是手滑,是故意的。”时倾意看向裴亦寒。
陈黎率先道:“在表哥面前话可不能乱讲。”
“奴婢没有乱讲。”时倾意清丽的小脸上满是倔强,“小翠故意将糖浆泼洒在奴婢的衣裳上。那糖画的摊主就是证人,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
裴亦寒抬眼,“孤当是什么事情。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时倾意猛地抬头,这样的欺负,还不算什么事情吗?
“管好你身边的人。”裴亦寒只是无足轻重地说了一句,便继续看戏了。
小翠对着时倾意高傲地扬了扬下巴。
时倾意也没了看糖画的心思,这么一折腾,她只想回到自己屋里呆着。
陈黎见裴亦寒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