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寒伸手,抬起时倾意的下颌,“你做不到。”
时倾意看着面若冰霜的裴亦寒,心里顿生悲感。
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那奴婢请求殿下将奴婢送入宫。”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早点进宫和晚点进宫有什么区别。
裴亦寒周遭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他从嗓子里挤出来四个字,“你,说,什,么?”
“奴婢说请求殿下将奴婢送入……”
啪!
桌上的砚台被狠狠地砸在地上,时倾意吓地闭上双眼。
“你也知道怕?”裴亦寒残忍一笑,“这么想往上爬?以为进了宫就能荣华富贵?”
“对。”时倾意淡淡吐出一个字。
裴亦寒不欲多说,他撤回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时倾意缓缓跌坐在地上,眼泪划过脸颊。
小夏子想要来同时倾意说些什么,可裴亦寒身边又不能没人。
他叹了口气,跟上裴亦寒的脚步。
如果进了宫,会不会能更方便地找到关于父亲通敌案的线索?这也算是现在她唯一能宽慰自己的了。
她何尝不知道宫里是吃人的地方,可连裴亦寒都要将她往宫里送,她还能如何呢。
裴亦寒不知做什么去了,许久都没有回来。
时倾意撑起身子,将摔在地上的砚台收拾好。
还没等她走出去,小夏子走了过来,“时姐姐,殿下让你以后不用在里面伺候了,以后你就跟着后院的那群婆子一起洗衣裳。”
时倾意淡淡地应了一声。
小夏子急得不行,“时姐姐,你去求求殿下呀。现在的水凉得很,手上不起冻疮就怪了”
他可是真的在东宫里洗过衣服,他知道这活做起来有多遭罪。
“无事,我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