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小红不等时倾意将话说完,跪着走到裴亦寒面前,伏在裴亦寒的膝盖上,“大人,大人,救救小红。”
说罢,还故意将被蜡油烫伤的地方抬得高高的。
“你越发大胆了。”裴亦寒看向时倾意,眸中满是锋利。
时倾意嘴角轻轻扯出一抹笑容,那笑极苦,仿佛在嘲笑刚刚替裴亦寒开脱的自己,“殿下,奴婢从未做过这种事。”
“殿下。”小红眼角沁出一抹泪来,愈发显得惹人怜惜。
裴亦寒注意到她衣着不整,移开目光,“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如此衣冠不整。”
小红仿佛惊慌失措般捡起自己的衣裙,挡在身前,却故意把重点漏在外面,“这位姐姐说我穿这舞裙不好看,所以……”
“这不关姐姐的事,都是小红的错。小红仰慕大人,所以才这么做的。”小红仿佛是蒙着天大的委屈般开口。
裴亦寒本就因药性的原因头痛,听小红这么一说,头感觉愈发痛了。他起身,一脚踹在时倾意的身上。
“在这里跪着,什么时候孤心情好了,你什么时候起来。”
裴亦寒压着火说完后,语气放柔,对小红说道:“你穿好衣物,跟孤走。”
“是。”小红趁裴亦寒不注意,狠狠地撞了时倾意一下。
“你斗不过我的。”小红笑着对时倾意摆了摆手。
整个寝房安静地可怕,时倾意直直地跪在地上,心如死灰。
连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给她定了罪了?
破败的官邸别说地龙了,只有一个小火炉,烧得还很微弱。
冰冷的地面都不如时倾意现在的心冷。
她看着台上的蜡烛,就那么看着,生生跪了一夜。
“时姐姐,吃点东西吧。”小夏子推开门,拿了些吃食过来。
“谁让你过来的。”时倾意轻声问道。
小夏子迟疑了下,道:“殿下让我来的。”
“骗我。”时倾意道。
小夏子将热粥递到时倾意面前,“时姐姐,喝口吧。再怎么说,也不能不管身子不是?”
“你不怕殿下罚你?”时倾意实在不想拖累小夏子。
小夏子摇摇头,”姐姐这是什么话。这是我第一次伺候殿下,有多少次错都是姐姐替我扛下的。这一路上,也不知姐姐帮了我多少。我岂是那等攀附的小人,见姐姐受罚,就远远地躲开?”
时倾意没想到小夏子是如此重情义之人,她接过碗,喝了两口。
“多谢。你快走吧,别让殿下发现了。”时倾意催促道。
“别让孤发现什么?”裴亦寒推开门,冷冷地说道。
小夏子一惊,手里的碗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殿下。”
“怎么,心疼她?”裴亦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奴才不敢。”小夏子头磕得邦邦响。
裴亦寒转身看向时倾意,“听说你昨夜欲勾引王大人?”
“奴婢没有。”时倾意蹙眉。
裴亦寒好歹也知道王家承是个什么人,他这么说,也只是想刺时倾意一下而已。
“小红如今在孤身边,你去同她道歉,孤就原谅你。不然,你就一直在这儿跪着吧。”裴亦寒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时倾意。
时倾意并无反应。
“孤说的话你没听到吗?”裴亦寒咬牙切齿地说道。
时倾意脑袋嗡嗡地响,她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奴婢不知道错在哪里。昨晚,明明是那舞女想要”
“时倾意!”裴亦寒愤怒地打断时倾意的话,“孤说的话你听不懂吗?去同她道歉。”
连自己的解释也听不得了?就纵容到了这个份儿上?
时倾意第一次在裴亦寒面前,重重地磕了一下头,“奴婢有错,任殿下处置。但奴婢,绝不会去道歉。”
“好好好。”裴亦寒气得将手头的茶杯狠狠掷在地上,“那你就在这跪着吧!”
时倾意又跪了三个时辰,才被准许离开。
膝盖已经跪得麻木了,时倾意感觉自己路都走得很艰难。
“呀,姐姐。”小红迎面走来,“姐姐好生狼狈啊。”
时倾意并不理她,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哼。”小红盯着时倾意的背影,恶狠狠地骂了一声。
裴亦寒此刻正在布政使衙门同王家承和李涵等一众官员一同议事。
“李大人来了。”家仆进来通报。
“请。”裴亦寒道。
刚刚议事,他可是压了一肚子的火。这几个人就咬定了水患要堵不要疏。且不说这要耗费多少银子,就是筑堤的这段时间,附近百姓该如何。
“李大人不必行礼了,设座。”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