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意当即就明白了凝竹的意思。
长公主府的人出现在了东宫,大概率就是长公主想通过凝竹爬上裴亦寒的床来拉拢裴亦寒。
时倾意并未接过银铤,而是问道:“你就这么直接地告诉我?”
凝竹皱着眉头,“可我见这东宫里全是些侍卫和太监,好不容易找到你。再说了,你还敢说些什么吗?”
长公主虽没有实权,好歹也是当今圣上的妹妹。时倾意曾经作为侯府小姐都不敢在长公主面前造次,更何况现在。
“自是不敢。”时倾意回道。
凝竹直接将银铤扔到时倾意怀里,“你在东宫的日子比我长,以后还要多靠你。”
说罢,凝竹转身离开。
她如此放心时倾意还有一个原因。她见时倾意带着面衣,料到必是个丑的,所以才不担心时倾意会同自己争风。
时倾意拿起那银铤看了看,心道:不愧是长公主府的人,出手就是阔气。”
“怎么来得这么晚。”裴亦寒见时倾意才到,出声问道。
时倾意行了礼,“在路上见有个小太监拿东西拿不过来,便帮了他一下。”
“这么热心肠,连孤都不顾了是吧。”裴亦寒将书搁在书案上,起身,走到时倾意面前,“骁勇将军已经进京,可孤,偏偏不让你出东宫。”
时倾意脸上表现出愤恨和委屈,但内心却高兴极了。
她低头扫到了裴亦寒腰间的新令牌,心中的激动之意更甚。
“是不是很不甘,是不是很想见他。”裴亦寒捏住时倾意的下巴,“孤,定不叫你遂心。”
裴亦寒说罢,重新回到木椅上坐下。他指了指茶壶,道:“去沏茶。”
“是。”时倾意托着茶壶走出正殿,眼神却直往府门口瞧。
时倾意煮了一壶上好的君山银针,并不馥郁的茶气里有着淡淡的香气。
她举着茶盘,一步一步地向正殿走去。
“殿下,请用茶。”时倾意将茶倒入茶杯中,放到裴亦寒面前。
裴亦寒端起茶杯,“君山银针?”
“是。”时倾意垂在身侧的手紧张地微微颤抖。
裴亦寒浅饮一口,点了点头,“确实是好茶。”
“殿下喜欢就好。”时倾意静静地等着药效发作。
刚刚煮茶时,她特意将自己带的一种药加入了其中。这种药入茶能使茶更香,入吃食能使食物色泽更加鲜艳。这种药食用过后,会至昏睡,时倾意想趁着裴亦寒昏睡时,借机出府。
裴亦寒察觉自己有几分困意,可还没等他说什么,整个人便如不受控制般倒在桌子上了。
时倾意见药效起作用了,赶忙拿着茶壶从正殿里走到小厨房,将里面的茶水和茶渣全部倒掉。幸而小厨房没人,时倾意又从身上拿出一些君山银针,又添了些热水。
她也顾不得做的逼不逼真,快步走回去将茶壶放在原处,然后装作有事,急匆匆地走出正殿。
“哎,时姑娘,你这是去哪儿啊。”钟应顺见她急匆匆的,赶忙问道。
“殿下近日过于劳累,我正好去做些糕点。”时倾意道。
太过于紧张导致她说话的语气都不平稳。
“你在里头服侍便是,出来做甚。糕点自有小厨房来准备。”钟应顺狐疑地看着时倾意。
时倾意捏着襦裙,“殿下说想吃梅花糕,所以……”
“罢了罢了,你去吧。”钟应顺挥了挥手。
时倾意穿过连廊,却并未去小厨房,而是跑到住处将自己布包里的令牌拿了出来。
她仔细翻找,将布包里能带的都带在身上,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到东宫的正门门口。
“你是干什么的。”当值的侍卫板着脸,问道。
“殿下让我去取东西。”时倾意从身上拿出令牌。
当值的侍卫拿过令牌,看了看,“走吧。”
时倾意迈出东宫的门,她感觉她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她早就从白芷那里了解到,裴亦寒在侯府也就是失踪前,只是秦王。是在裴亦寒重新被找到后才被立了太子。
陛下嫌裴亦寒住在宫里会勾起他思念先皇后,于是就将原来的秦王府作为了东宫。
所以现在的东宫出了门儿,再走一段,就是繁华的街市。
时倾意先来到一家布店,买了两身现成的衣服,将自己身上宫女的衣服换掉。而后走到摊贩面前,拿起一支簪子,开口道:“这个多少钱。”
“一百钱。”老板道。
时倾意拿出钱,递过去,“我要了。”
老板喜笑颜开地接过钱,颇为小心地装起来。
“我还有事儿想问。”时倾意又道。
老板赚了钱正开心的不得了,所以也愿意听时倾意打听消息,“哎呀,小姐您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