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一身细布白袍,带着李晨的刀,离开飞瀑深潭。
没有易容的李晨,回归真身,只觉清爽神怡。
远远看见“真佛寺”后门,李晨吩咐彩凤飞凤不必跟随,独自向“真佛寺”的后门走去。
从后门进入“真佛寺”,寺里的僧人对李晨视而不见,各做各的事。
李晨来到智广大师的禅房前,把李晨的刀移到身后,抖理一下白布袍,跨进了智广大师的禅房。
李晨是唯一一个带兵器进入智广大师禅房的人。
李晨肃立在智广大师的蒲团前,凝神静气。
三息之后,智广大师缓睁慈目。
见六皇子殿下神清气静,如清幽之潭水,颔首道:“殿下想好如何走了。”
李晨明白智广大师这句话的意思,回道:“行路哪有不难的,到高处方知山外山,楼外楼,路在脚下无尽头。”
智广大师道:“殿下要走的,不是路。”
“本没有路,脚下去了,就会是路。”
李晨把先生的话变通了一下,也算是自己的话了。
李晨接着道:“一步一路,一树一菩提。”
智广大师合掌念一声“阿弥陀佛”,道:“殿下的一步一路,何其艰辛。”
李晨微微一笑,道:“一杯之茶,一碗之米,来而不易。”
智广大师亦是一笑,道:“殿下,闲庭信步,贫僧知晓了。”
李晨从“真佛寺”出来,独自在佛像石窟里细细观摩那些精美的浮雕,直到天色暗淡下来,才出了石窟。
既然到了“真佛寺”,该静就当静下来。
李晨再次来到飞瀑深潭的突兀岩上,盘腿而坐,缓气吐纳,凝神定息,排空心境杂念,运动丹田之气,修炼“大乘心经”。
“大乘心经”乃是登天的上上乘内功,每破境登一层,修炼者都要经历不同的破境磨砺,绝非易事。
最为重要的,没有绝佳的修为天赋,就算修炼几生几世的“大乘心经”,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枉然之举。
守护在突兀岩下的彩凤飞凤,望着殿下修炼“大乘心经”,渐渐感觉到天地间的灵气聚向突兀岩上。
八段级别的高手,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不由惊异。
九段级别才能开始修炼的“大乘心经”,殿下就能修炼了。
殿下也没有修炼多少日,现在,居然就入了门,唤聚天地灵气。
虽然只是唤聚,已经非人所能了。
长安城。
“甘露殿”。
李源走出“甘露殿”,立在玉栏前,眺望月色下的“大明宫”。
望到天际之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到大殿内。
“秦公公,你说,晨儿到‘真佛寺’有些时日了,他现在会是什么样?”李源低声道。
秦公公心头一跳,想到六皇子殿下给他说的那些话,道:“皇上,影卫没有消息传回来,说明六皇子殿下在‘真佛寺’应该是安定的。”
接着,秦公公道:“皇上,要不,老奴去一趟‘真佛寺’。”
李源仰头略微一思,点了头,道:“秦公公,你说,晨儿要恢复了神智,会怎样?”
“上天既然让六皇子恢复神智,也就应该眷顾六皇子殿下,六皇子殿下必当会聪慧如前。”
“聪慧如前,聪慧如前。”
李源低念两声,移步而踱。
看着皇上的背影,要在以往,秦公公会认为皇上是在期盼。
而现在,秦公公能够感受到,皇上的想法多了,似乎遇上了复杂的棋局,思考如何落子,或者是要重新布局。
李源在大殿内来回踱了好几圈,才缓声道:“秦公公,你这就去一趟‘真佛寺’。”
秦公公应一声,退出大殿。
六皇子殿下真要恢复神智,果然让皇上烧脑了。
秦公公出宫,回府,换了衣袍,这才从马厩牵了一匹浑身黑亮的神驹,从侧门出府。
秦公公遮住面容,不露身份,以影卫处奉命出城办事为由,出了长安城,飞马直奔“真佛寺”。
这真是,皇帝的嘴,太监的腿,够秦公公辛苦的。
秦公公一路马不停蹄,赶到“真佛寺”后山时,已经是丑时初。
影卫暗哨见是秦公公三更半夜地到“真佛寺”来,不知啥情况,也不能问,早有影卫急报六皇子殿下。
还在灯下写着“天书”的李晨,闻报秦公公来了,猜测出秦公公此来的用意。
呵呵呵!
皇上老爹遇上烧脑的事了。
李晨咧嘴一笑。
秦公公来到六皇子殿下的石窟,见六皇子殿下还坐在灯下写“天书”,暗暗感慨六皇子殿下真是铁人一个。
“老奴见过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