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去布库房跟侍卫们活动一番筋骨,出了身汗才觉好些。
清洁一番后回东厢寻钱昭一块儿早饭,哪知她还没起,见牧槿在轻手轻脚地收拾箱笼便问:“你主子最近都几时醒?”
牧槿答道:“回王爷,福晋近来醒得晚,有时过了辰正才起。”
“可是身上不好?”钱昭一向勤勉,早起晨读几乎从不间断,如此反常让他有些担心。
牧槿微微笑着轻道:“请王爷宽心,福晋因有孕在身才渴睡些。”
多铎也笑了,抚了抚前额道:“是爷大意了。”
牧槿见他没有别的吩咐,便福了福,退到一边,将南窗炕上的一个巨大的蓝布包袱抱出来,解开包袱皮,却是两件大毛衣裳。她拎起上面的一件狐狸大氅,抖开摊在炕上,抓过一把刷子顺着梳理。
多铎瞧着那白狐裘皮毛油亮不夹杂色,十分难得,便问:“天还没冷,怎么把这些搬出来料理?这斗篷毛倒是挺好,去年没见她穿过。”
牧槿面色尴尬,不知如何问答才好。
他觉出不对,追问:“莫不是今年的供奉?”多铎向来不理府里庶务,对吃喝穿戴只要不缺着他的,就不过问。
“这、这是摄政王大福晋昨儿遣人送来的。”牧槿结巴道,见他倏地站起,立刻跪下解释,“送东西的人说了,府里的女眷人人都有,是大福晋体恤……”
多铎气得额角突突直跳,看向一旁的冯千。
冯千暗叫不好,也咚地跪下,回道:“王爷,确有此事。”
“好你个狗才敢瞒着我!”多铎恨得牙痒,只是左近找不到称手的家伙抽他一顿。
冯千觉得有些冤枉,伏下认罪,却说:“奴才错了。只是王爷您往日不理这些,摄政王若有赏赐,按旧例都是直接入库。”
多铎抓着那狐裘掷到他身上,怒气冲冲地道:“怎不见这直接入了库?去,给我烧了去。”
牧槿见他震怒,原是大气不敢出,听见他要烧衣裳,却忍不住求道:“王爷,主子本就没几件像样的冬衣,眼见天就要冷了,不如、不如留下这一件两件……”说着声音渐小,是因看见冯千跟她打眼色。
多铎愣了愣,刚想再说,却听内室钱昭唤牧槿,是她醒了。他阴沉着脸进了里间,见她懒洋洋地倚着床围子,火气便下了大半。
“说什么呢,大清早的那么吵?”钱昭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双脚放到地平上,由牧槿给她着鞋。
牧槿不敢回话,低头伺候着。
多铎只得道:“外面有两件皮袄子是给你的。”
“是么,拿来我瞧瞧。”她道。
多铎点了点头,冯千便去外间抱了那两件大毛衣裳进来。
钱昭抚着白狐狸皮子,笑道:“摸起来挺有趣的。”
多铎见她喜欢,便也不能提烧衣裳的事,坐到床沿伸手将她揽在怀里,道:“昨儿我梦见你了。”
她抬头看他,问:“哦,我什么样?”
他看她目光盈盈娇柔似水,心也软了,自然不说他被那梦境给吓着,轻道:“是你小时候,看不清模样。”
她伸手抚他肩膀的衣褶,道:“怎做这样的梦呢。”
他低头在她颈窝里吻了吻,柔声问:“饿了么?想吃什么?”
钱昭想了想,回道:“倒没有特别惦记的。让他们多备几样,待会一桌子吃食摆上来,总能吃饱便是了。”很是平常的一番话,而今听在他耳中却似乎另有深意,是不是不与他一处用饭,她便连吃饱也不能了。
多铎睨了眼冯千,命他去吩咐厨房,自个坐在炕上,一边吃茶一边看她盥洗梳妆。她今儿换的若竹色妆花袍子,十分衬她肤色,就是腰身显得有些小了,应该不是最近做的。相较这件袍子,那簇新的茶色坎肩就逊色得多,灰扑扑的,就用赭色缎子包了边,连衣扣也是半点花巧也无。多铎端着茶盏,望着她的目光阴森起来,那精致的袍子是从摄政王府带回来的吧,原来他便是依这样的喜好打扮她!
钱昭收拾停当,回头看他,疑惑地问:“有烦心事?”
多铎一怔,搁了茶盏,牵起她的手笑道:“是在想些事,没什么要紧的。先陪我吃饭,饿了一早上等你。”
钱昭微笑,并不追问。
两人去了正房用饭,多铎心不在焉,吃了两个饽饽就停了筷,倒是钱昭胃口好,喝了两碗粥,水煮蛋、素馒头与酱白菜各用了一些。
多铎等她吃饱了,才道:“兵部的题本昨儿送过来了,你帮我瞧瞧。”
钱昭睨他,拿了牧槿递上来的巾子擦手,说:“那些我又不懂,你不是一向自己看的么?”
他抓住她一只手揣怀里,抚摸着道:“都是些屁事,不懂没关系,瞧着瞧着就会了。”
她抽回手,端坐着望向他:“你又跑去哪里顽?”
他哪里是想玩,无奈地道:“衍禧郡王罗洛浑在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