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京延被送回病房休息。
袁琳珊一直守在病床前,细心地照顾着他。
看着他清俊的脸庞,她唇角微微上扬,脸上流露出胜利者的得意笑容。
这个点,燕子希那个蠢货应该早就回到锦城了吧?
她和傅京延的关系应该是走到尽头了,他们两个都是心高气傲的人,都做不到死缠烂打的。
下面就该警察登场了…
晚上五点。
傅京延醒了过来,看着头顶上的苍白色,眸底一片荒芜。
袁琳珊心疼地问道:“傅延哥哥,你醒了?要喝水嘛?”
傅京延像是木偶一般,毫无反应,眸光也毫无波动。
他呼吸着消毒水的味道,恍然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梦里的母亲自杀了…
梦醒了,母亲又鲜活地出现在他身边了…
袁琳珊哀伤的声音再度响起:“傅延哥哥,节哀…”
傅京延一言不发,像是失声了一般。
病房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袁琳珊打开门,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
为首的警察出示了证件,开口道:“傅先生,我们接到院方报案,前来调查石春晓女士死亡一案。经过我们调查,我们发现那把水果刀上最新覆盖的指纹是石春晓女士的,并且我们还在现
场发现了她留下的遗书,我们已经可以确定石春晓女士的死因是自杀。”
自杀?
遗书?
这些字眼,就像是炸弹一样在傅京延脑海中点爆,脑海中血肉模糊起来。
母亲为什么要想不开自杀?
为什么?
袁琳珊颓然地叹息,看着面前的警察,低低问道:“干妈心态很好,她为什么要自杀啊?我真的是想不通……”
为首的警察回道:“可能是跟她的病情还有身边发生的事情有关。你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她,有没有感觉到她最近情绪有变化?或者是流露出轻生的念头?又或者有什么人刺激到她的情绪?”
袁琳珊仔细地回想了下,小声道:“今早我回了一趟家,从家里熬了鸡汤带过来。当我再次回到病房时,我感觉到干妈的情绪有些低落,眼圈也有点红,像是哭过了一样。当时我问她怎么了?她说身体有些不舒服,并没有说太多,而且当时她也没有流露出轻生的念头,没有说一些丧气话。我也没有多想,以为她是被病痛折磨的……”
为首的警察又谨慎问道:“你回到病房时,是上午几点钟?”
袁琳珊回忆道:“大概九点多,十点不到的样子吧。”
为首的警察
出示刚打印出的通话记录,“我们查到九点多的时候,石春晓女士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
袁琳珊立刻带节奏:“陌生电话?会不会是打这通电话的人跟干妈说了一些什么,刺激到她的情绪了?”
为首的警察摇头:“这个我们就不得而知的,我们这边能查到的只有通话号码和通话时长。”
傅京延接过警察手里的通话记录单,看见那串熟悉的号码后,瞳仁猛然收缩,脸色大变。
这串号码他早就烂熟于心了,这是燕子希的号码!
燕子希上午给母亲打电话了?
她说了公司的危机?说了和他分手的事?
是她刺激到了母亲的情绪?
袁琳珊勾着脑袋,看着这串号码,装模作样地问道:“这串号码好陌生啊,归属地是锦城的号码,会是谁呢?”
傅京延眼神一寸一寸地凉了下来,紧握着通话记录单的手指不断收紧力道,整只手臂都颤抖了起来。
为首的警察将那封沾染着血迹的遗书,郑重地交到了傅京延手中:“这是你母亲留下的。上面的笔迹我们也比对过了,的确是你母亲的笔迹。”
袁琳珊的眸光从那封遗书上扫过,内心毫无波澜。
这封遗书是她的精心杰作,
这帮警察自然不可能查出端倪的。
就算通过技术手段比对,也比对不出任何bug……
傅京延眸光近乎破碎,抬起沉重的手臂,接过那封遗书。
警察们将事情交代清楚后,便离开了病房。
袁琳珊轻声叹息,默默地退到一边。
傅京延眸光沉甸甸一片,缓慢地打开信封,抽出遗书————
【京延,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妈妈已经不在了,你不要为妈妈难过。听说天堂很美,我只是去了那个很美的地方,再也不用受病痛的折磨了,也不想再拖累你了,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我这一生因为做出了错误的选择,选择意味着承担,所以我过得很不顺,甚至很辛苦。我自己辛苦点没关系,唯一感觉对不起的就是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没能让你度过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