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都有分裂的可能。如今他段锦又将猎兽营驻扎在王城之下,你我只要有一丝一毫差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呀?”
熊廷的话诚意满满,也道出了他以一己之力苦苦支撑危局的无奈。
国师故作惊讶地瘫倒在椅子上,这朝中大局沈恪已经给他分析得透透测测了。
“熊大人啊!正因为朝局不稳才需要您出面立储,力挽狂澜啊,他段锦若敢逼宫,我定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国师不可啊,我何尝不想以身许国,只是你我身死以后,这大好河山就要被段锦玩弄,到时候天下黎明将陷入万劫不复啊”
说到动情处,熊廷悲伤地老泪纵横,这位宰相确实是一位忧国忧民的贤相。
国师也努力从自己干瘪的脸上挤出几滴清泪,这样才好附和熊廷,表演出自己与他一脉同心的样子:
“泱泱大国,万里河山,竟无一个挽留危局的英雄少年吗?”
国师装作悲伤,也在言语之间提醒熊廷,大王不止有两个公子。
熊廷拭泪之间,一下子就明白了国师的意图,心里不禁一震,幸好此人不以熊氏为敌,其城府竟让这个混迹官场一生的老人都有些后怕。
脑子极速旋转,大王自加冠以来育有八位公子:
大公子禾正是自己的女婿,大势所趋他铁定是做不了储君了。
二公子晨曦,与段锦私交甚好,国师貌似很不喜欢他,也做不得储君,更何况他如今不在王城。
三公子英,最不得大王宠爱,早早地就被驱逐出王城跟随镇北军,只是后来听说他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
四公子,五公子是陈王后所生,不仅被流放,而且已经在途中自尽了。
六公子通在跟青骑士卒征讨时战死了,当时大王震怒,下令柳家世代不得入朝。
七公子,八公子就更不行了,他们一个六岁,一个才三岁。
如果这样的危局扶立幼主,那不是引火自焚吗?
这样算来,只有三公子英做得这储君了,也只有他可以平衡朝中各方势力了。
但是那镇北军又该怎么处理啊?倘若江道华护送三公子入王稽,这天下之五,有四在朝,霍乱必起啊!
“那……依国师,你看大王这么多公子之中应该立谁?更得民心呢?”
“那自然是公子禾,他既是大王长子,又有您给他做主,论资历论势力都应该是他”
熊廷瞥了他一眼,站起身看着天空,这天空早以乌云满天,遮住了那半只月亮。
心里很不是滋味,那叫一个恨,国师那个老匹夫,他明明心里已经有了人选,还要这样居心叵测的试探,用意之歹毒。
如果事成,将来他有拥立之功,如果败露他也好撇清关系,真的将自己立于了不败之地。
一阵一阵沉重地叹息,在这位老人的心底升腾,他不入地狱,这朝廷里就真的没有人再为苍生着想了。
“好吧,既然事已至此,们不妨拥立公子英吧!他虽然不受大王喜欢,但目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国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面前的这个老人,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哎,公子英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但这也太委屈公子禾了”
熊廷越来越看不惯这厮,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又不好发作,只得装作一副志同道合的样子:
“国师啊,公子禾万万不能啊,他这里我自会安排好,我会尽量让他离开王稽的”
“哎,宰相大人,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真的要委屈公子禾了”
“人人都可为国,更何况这是他们家的江山,只是如果立公子英,那镇北军该如何是好!”
国师微微一笑,朝北方看去:
“宰相大人尽可放心,我已接到密诏,北面战事吃紧,镇北军没有个三年五载是回不了王稽的。这三年五载之间,公子英早已坐稳了王位,江道荣并再无入王城的理由了!”
熊廷心里一阵失落,他意识到属于他的时代快要结束了,不光是他。段、柳、江三家都不会长存了。
面前这个看上去干瘪的老头,比他想象之中的要厉害许多。
“哦,是这样啊,甚好甚好”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真是难为熊廷了。
国师终于透露出他的意图,已经没有什么好试探了:
“公子英虽不是人中龙凤,但他为人大度,做一位守诚之君也是绰绰有余。哎,只不过其他公子的嘴要怎么堵住?”
熊廷心里一阵冷笑,暗暗骂道:
“怎么堵?我要是知道怎么堵?那还要你这个国师干什么?我早以一己之力扶立储君了!”
是啊,这个问题确实有些棘手,长幼有序吧,为何不立公子禾?论战功武力吧,又为何不立公子晨曦?
立一个大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