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抬起,便又被沈知川硬生生停在半空。
毕竟他现在没有资格替她擦眼泪。
眼神里满是落寞。
“我怎么会恨你?”沈知川答道。
“从小到大,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恨你?”
沈知川温柔的话语让褚玉瑾更是泣不成声。
多年来的隐忍和委屈在此刻爆发。
“阿川……我……”
褚玉瑾哭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她哭得这么伤心,沈知川顾不上其他,连忙把人搂紧了怀里,轻声安慰着。
褚玉瑾周围站着的丫鬟们见到这一幕,立即紧张地四处张望。
没有发现其他人看到后立马松了口气。
同时也更加警惕周围的环境。
再次抱到心爱之人,沈知川内心一时感慨万千。
“我所了解的阿瑾不是个背信弃义,轻易改变心意之人,你当年那么做定是有你的原因,我只是……”
“只是什么?”褚玉瑾紧张地问道。
“只是觉得自己无能,自己无能才会让阿瑾不愿告诉自己真相。”
“阿瑾选择独自一人承担一切,都是因为我无能,倘若我是个值得依靠的人,你便不会……”
沈知川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褚玉瑾抬手放在了他的嘴唇上。
“阿川千万不要这样说自己,我这么选择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
褚玉瑾眼神变得低落,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事已至此,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快乐。”
“忘了我吧……”
褚玉瑾突然转变态度,打得沈知川措手不及。
“不要!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了你。”沈知川斩钉截铁地反驳道。
“皇室的水太深了,你这样的赤诚之人不适合,会害死你的!”
褚玉瑾眼眶红红的内心也是百般纠结。
沈知川抬起双手,温柔地托起褚玉瑾的脸,“可我最怕的是失去你,你一个弱女子都能直面这些险恶,我这个堂堂七尺男儿为什么要龟缩起来?”
“你放心,我会让你成功和离的,就算眼前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和你走下去。”
褚玉瑾闭了闭眼,顿了顿,缓缓开口说道。
“你可知当年我为何突然选择嫁给方子期吗?”
沈知川没有回答,他静静等待褚玉瑾继续往下说。
“当年我刚及笄,满心欢喜地等你娶我,可我的母后却突然把我叫到身边,告诉我,我只能嫁给方子期。
我很吃惊,同时内心十万个不愿意,母后却说:沈家嫁不得!”
沈知川听到这,皱紧眉头,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不满的反驳:沈家有从龙之功,为何嫁不得?
母亲笑得讽刺,她说这些都是表面上的,真正的帝王心永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沈知川回道:“所以你才会写信告诉我,让我家多加小心?”
褚玉瑾点点头:“是啊,我母后与父皇成婚十多载,最是了解我父皇的人了,她说的话,不能不信。
父皇对沈家应是不满的,只是其中的具体原因,我就不得而知了。”
褚玉瑾说完这句话离开了沈知川的怀抱,慢慢转身,看着远处,声音淡淡的继续说道。
“母后死活不让我嫁进沈家,当初她怀孕时一心期待生个皇子,没想到却生出了我这么个公主。
她对我还是有些恨在身上的,说来可笑。”
沈知川想上前安慰安慰她,却又听褚玉瑾变换语气,很是生气地说道。
“她为了巩固她的地位,私自给我定下来方家这门亲。
我不从,她便以你的性命为要挟,逼我嫁入方家!”
直到此刻,沈知川才算彻底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是此刻他才明白,褚玉瑾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
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不会让你继续忍受苦楚,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让方子期答应合离!”
沈知川坚定的看着褚玉瑾。
褚玉瑾贵为长公主,从来都是强势、坚强的一面。
只有沈知川面前,她才会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从小,沈知川总是第一个轻易看穿她伪装的人。
她真的不想在方家多待一天,与方子期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多待一秒都让她无比煎熬。
“可沈家……”褚玉瑾担忧地说道。
“我和父亲也不是吃素的,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父亲能从龙一次,就能从龙第二次。”
“你父皇若真要对我们沈家痛下杀手,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所以现在我想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