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南国这些兵士都是精锐,对于厮杀早已司空见惯。
而王家村的保安队再怎么训练,也不过才一月左右,和正规军根本就没法比。
双方队伍越走越近,还没碰撞到一起,保安队的阵型就已经开始向后畏缩,有不战而逃的迹象!
叶凡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大声喊道:“咱们背后就是村子!就是各位的父母妻儿!
“为了亲人不受乱兵荼毒,不如拼死一搏!也不枉做一回七尺男儿!”
这几句话犹如铁锤砸在铁砧上,激起灿烂夺目的勇气花火!
人人都不再退缩,一个个大呼酣战,红了眼珠子手持长矛乱捅乱刺!
二仙桥地势狭窄,宽不过两丈有余,并肩只能站五六个人,双方长矛互捅,盾牌猛推,乱战成了一团。
人一旦爆发出勇气,就能发挥出平时远不能及的力量!
一方是孤军深入,急于逃回海上。另一方是保护自己的父母妻儿,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
此消彼长之下,虽然训练水平差异甚大,可还是顽强地抵挡住了对方的攻势。
“啊!扑通…”
简陋的皮套挡不住军械锐利的锋刃,王家村的人一个个受了伤,后面的人立刻顶了上去。
可即便如此,队伍还是被一步步地逼退,鲜血洒在桥板上,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幸亏牛猛和燕鹏武功过硬,一直顶在最前面,不然阵型早就彻底崩溃。
叶凡急得跳脚,知道自己这点小聪明用在别的地方尚有奇效,可面对残酷的两军对战,却真的束手无策。
眼瞅着牛猛也挂了彩,脸上被划了长长一道血痕,险些被刺穿面门。
燕鹏为了救叶凡,肩膀本就受了伤,现在旧伤崩裂,血流不止。
刘氏兄弟一个伤了大腿,另一个肩膀挂彩,却依旧咬牙苦战,连刘捕头和那帮捕快都嗷嗷叫着顶了上去。
可是能替换的人手越来越少,如果被敌方逼下二仙桥,来到地势开阔处被四面围攻,只怕顷刻间就会死伤殆尽!
叶凡也豁了出去,把白酒浇在蓑衣上,劈头盖脸丢了过去,还把备用的石灰粉一通乱洒,勉强支撑了一会儿。
可不过片刻,徐达重整队形再次压了上来,叶凡这边的人都喘着粗气,身上流着血,已经到了极限!
“哈哈哈哈…一帮乡巴佬,竟然敢挡我鲁南国的虎狼之师!先杀光尔等,再屠村灭镇,以消我胸中之怒!”
徐达仰天大笑,把手中剑一挥,带领队伍猛冲过来!
纷杂的脚步把木质桥板踩得噔噔直响,犹如死神奏响的鼓乐!
“兄弟!我来助你!”
“叶公子,俺刘麻子来了!”
背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叶凡回头一看,只见渔民张大哥手提长长的鱼叉,带领了几十名渔民疾奔而来!
另一条道路上,有十几个袒胸露怀的汉子,手里面拿着棍棒砍刀,正是泼皮刘麻子带着人及时赶到!
这都是栓子人小机灵,偷偷跑到镇上和渔村到处找人帮忙。
别看是玩命的事情,张大哥和刘麻子却都应约而来,
这些人人瞧不起的社会底层,却都有一颗勇武之心!正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尽是读书人!
张大哥这些渔民生性彪悍,手里拿着渔网向对面乱撇一气,然后拿着长长的鱼叉乱戳乱捅。
刘麻子这些人没有长家伙,便抢过受伤乡勇手里的长枪,用身体堵住了缺口。
剩下的人捡起地上的卵石,劈头盖脸一顿乱砸,乱石如雨,还真把敌军给打得节节后退。
徐达气急败坏,骂道:“他们不过是些乡勇民夫,怕个什么,退者立斩!”
其实鲁南国这些兵士虽然都是精锐,可是因为在海上遇到暴风雨,已经两天一夜没吃东西。
拼杀了这么久,体能几乎到了极限,已然是强弩之末。
再加上地势狭窄,人多也施展不开,短时间还真是难以突破。
徐达一看不是办法,大声喊道:“分成三队,从桥两边找水浅处趟过去,然后包抄夹击!”
这个百人队立刻分为三部,除了桥上的人继续猛攻,剩下两支队伍很快就找到了水浅处。
毕竟是受过训练的正规军,几个人抱在一起,形成稳固三角,用长枪撑着水底,很快都蹚水而过。
叶凡心中暗暗叫苦,自己这边伤员太多,能把桥面守住已经是谢天谢地,根本无力阻止对方渡水。
眼瞅着就要被包了饺子,这可如何是好!
自己壮志未酬,难道就死在这里了?
“徒儿莫慌!”
突然,苍老洪亮的嗓音犹如闷雷般响起!
叶凡扭头一看,只见一匹战马疾驰而来,马上正是自己的师父孙老爷子!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