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这里,冯秀萍也挤了过来,对着江则泪眼婆娑道:“村长我给请来了,江则,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你的!”
江则鲜少有受这么重伤的时候,猝不及防又被人贴着耳朵一顿吼,即便他现在睁开眼也难以集中意识,面前天旋地转,一双眼睛也聚焦困难。
可终究他还是凭借着任务者的超强意志从嘴中艰难的挤出一段话,“求求你了,娘,给我找个大夫吧,我不想死,我舍不得秀萍,看在我这么多年做牛做马,一心赚钱给俊才读书的份上,救救我吧娘,治好了我还能干活的”
就算柳氏挤在最前面,村长还是坐在床边,江则声音虽小又断断续续的,可还是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下一刻,村长面色冷凝,再也不管柳氏作何反应,直接让人去请大夫。
而柳氏看着双目无神的江则,面上当即闪过几丝狠辣,咬着牙质问道:“儿啊,你是不是糊涂了?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啊!我虽然不是你亲娘,你也不能这么诬赖我啊,你说这话让娘以后怎么在村里做人?娘知道你是最孝顺的,你不能”
然而,这次还没等她说完,村长就对老伴使了个眼色,当即就有人直接把柳氏拉开去。
柳氏打滚放赖着,死活都不肯离开,薅住江则的手连声音都变了调,“江则,江则你说话啊!你个小畜生现在给我装死了,你给我起来!”
瞧见江则逐渐涣散的眼神,越发艰难的呼吸着,村长面色冷凝,“还不快给她拖出去!”
这下几个妇人一使劲,终于是把柳氏拖了出去,村长再转头看向江则的手背,密密麻麻全是指甲的掐痕,甚至有些都已经见了血,当即几个冷眼狠狠扫向柳氏!
幸好这次自己没有听柳氏的一面之词,不然这么壮实的小伙子真要生生耗死在这里,村长的胸膛都气的剧烈起伏着,好半晌才缓过来,凑到江则耳边轻声道:“江则,你一定要撑住了,好好的,咱们肯定没事,想想你婆娘,想想你在意的人!”
可惜此刻的江则已经再次昏睡过去。
柳氏被堵在院子里,不许进出江则的小屋,眼看装委屈也没用,她索性不装了,拍手蹦跳着对着江则的方向骂起来,一个劲咒骂他该死,就是个搅家精,死了也不安生!
围观的村民们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人,江则的为人整个村里谁不知道,对她这个继母也是十分孝顺,好好的壮实汉子就这么被磋磨的快没了,要不是顾念着柳氏还有个读书的儿子,怕以后人家当了秀才自己被报复,那些暴脾气看不惯的人早就上去给她点颜色看看了。
终于把大夫请来,这才得知要是再晚上半个时辰,那就药石难医了,只是江则这病伤的重,想要好全少不了要吃各种名贵药材,听着天价药材的价格,就算是家里还算富裕的村长也有些束手无策,不得已,只能先给江则开些普通药材暂时吊着小命,就这样,最后还足足花了二两银子。
方才消停一会的柳氏在听到药材价钱后,更是气的一蹦三尺高,扬言自己一个铜板都没有,别想让自己出钱!
这笔钱最终还是村长垫付的,就算后面没钱补上,他也不能看着活生生一条人命在自己面前消逝。
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柳氏的不要脸程度,还没等他回家一会,柳氏就急匆匆赶来要分家。
原先江则能干活的时候,她才不愿意把这个任劳任怨的苦力分出去,如今江则生病了,听说以后都要喝药过活,谁家供得起?他们家也没这么多闲钱!
村长和老伴接连劝阻都没用,谁让柳氏是长辈,江老头没了她就是家里辈分最大的,她说要分家江则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实在没办法,村长只能同意,只是到底看不惯她,柳氏中间遮遮掩掩想把东西藏起来,全被他拆穿了。
最后,江则分到了三亩良田和三两银子,之后就被扫地出门了。
拿到钱之后冯秀萍就想把欠村长的二两银子先还了,村长没要,当务之急还是先紧着江则要紧,等他熬过这一劫,有的是机会还钱,要是实在熬不过,他也尽力了。
等江则再醒来时,就看到自己已经换了地方,不再是那个逼仄的茅草屋,而是一个漏个大洞的土房子。
看他醒过来了,冯秀萍急急忙忙把药端过来给他喂下去,问过冯秀萍后,江则这才知道柳氏嫌自己死在家里晦气,分完家后就把他们扫地出门了,现在这个破土房子是村里先前搬走的人住的,由村长安排暂时给小两口住下。
知道已经分家了,江则松了口气,这倒是省下他很多麻烦。
喝完药后,江则这才略微好些,可依旧是头重脚轻,甫一入嘴他就知道这药方不太行,可以他现在的条件想赚钱用好药还是有些难度,不得已,只能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养伤。
一连半月过去,江则的伤总算是好了许多,这中间不少村民们前来探望,有钱的给钱,有吃的送吃的,还有的送些自家不用的东西他们都听说了江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