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莫名的,忠良立马挺直了背。
“王爷,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就好!奴定当为您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江则欣慰的点点头。
“事到如今,本王也不继续瞒着你了,原先本王只以为自己安分守己,就能护住齐王府上下周全,苟且在这安稳度日,可现如今,世态已经远远超出控制…”
忠良眉头紧蹙,他感受到气氛的焦灼,可依旧一头雾水,不明白王爷说的到底是什么。
“忠良,沈家出了那样的事,你真以为是我不想救他们吗?”
忠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王爷怎么突然提起沈家的事,先前他还纳闷,明明王爷和王妃感情很好,怎么沈家一遭大难,王爷就如此无情,现在看来,难不成这中间还有什么隐情?
江则负手而立,一脸惆怅。
这件腌臜事是原身做的,和他有什么关系?他管原身当时是怎么想的,现在既然是他占了这副身体,那一切都要按照他的想法来!
不管东扯西扯,只要能把自己扯的有苦衷,让沈傲霜母女俩原谅他就好!
“不是我不想救,而是实在不能救,你以为我在王府日日吃喝玩乐就很开心吗?”
“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何尝不想建功立业,打下一番新天地,可你知道这齐王府日日有多少只眼睛在盯着我吗?”
忠良的眼睛突然瞪大,“这…这怎么可能呢?王爷,齐王府上下一心宛若铁桶一般,怎么可能有人胆大包天,居然日日窥探王爷!”
江则深深看了他一眼,面色逐渐深沉起来,“不然你以为这些年为何本王独宠叶青青,处处贬低你抬高诚奴?”
“王爷的意思是?”忠良面上仍旧满脸困惑,明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想到那恐怖的真相,他根本不敢说出来。
江则垂下眼眸,叹息道:“你还是太年轻,不懂世间险恶。”
“这些年我从未有过一刻松懈,他想要什么我都给,他想看什么,哪怕是装,我都要装出来给他想要的一切,我本以为这样,就能保住全府所有人,可我忍辱负重,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他们居然还是不肯放过王妃,几个人合起伙来,想在我眼皮底下把她活生生害死!王妃和小郡主是我的底线,既然他非要一点活路不给,那我也不必再忍了!”
忠良呆住了,脸上的肌肉也逐渐收缩起来。
他未曾想过这中间还有这么曲折的内幕!
回想起他之前,还在心中对王爷的所作所为愤愤不平,暗恨他为什么不帮沈家,还对王妃小郡主二人不管不问,现如今看来,他真是蠢到令人发指!
若是真如王爷所说,陛下的耳目早已渗透在王府,那原先沈家出事时,王爷若是有丝毫动作,他简直不敢想象迎接整个王府的将会是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离得近便不能护着王妃,深爱的人就在身边,还要忍住心中的想念不去看望她…王爷这些年心里是真苦啊!
想到这里,忠良就狠狠的给了自己两巴掌,他怪自己不能替王爷分忧解难就罢了,还一直拖他后腿。
回想起自己曾经在王爷面前百般劝谏,王爷每次都让他滚出去,原先他还心中委屈,现在想来分明是王爷为了保护他!
那还不是为了不让诚奴看在眼中,记在心里,要是他真和陛下告个状,他哪里还能有命在?
忠良心中百感交集,想起王爷的付出更是激动的眼眶都红了,他伸出手猛的把眼角的水光抹干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愿为您排忧解难,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您只管看奴眼睛眨不眨一下就是了!”
江则急促的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站在那里双眼炯炯有神,良久,他才没忍住快步上前把忠良搀扶起来。
“好!好!好!”
接连三声好一出,忠良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面上的表情既紧张又兴奋,写满了“告诉俺娘俺不是孬种”!
虽说已经把外面的人支使出去,可为了保险起见,江则还是让忠良附耳过来。
江则想得很清楚,他和沈傲霜之间最大的间隙就是沈家,皇帝疑心病这么重,他但凡把手伸向沈家,就会引起他的警觉。
可不去解救沈家其余族人,他的任务也难完成,既然如此,只能委屈皇帝为任务让位了。
毕竟当今皇帝阴险狠辣,只专注于内斗算计兄弟,政治才能不高,后期除掉几个碍手碍脚的兄弟后更是彻底肆无忌惮,贪图享乐,荒淫无度……
江则做过很多次任务,当皇帝也不是第一次,当起皇帝来也算是得心应手,为了黎民百姓,这是他该做的。
是夜,领了江则密令的忠良秘密出府,因为武功高强翻墙走,未曾引发府中其余人警觉。
……
第二日一早,江则起了个大早,趁着屋中没人,悄悄锻炼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