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季封宴,遇到这样的场面早在她预料之中。
四目相对之时,彼此之间的杀意从眼眸倾斜而出,激烈地碰撞之下产生的爱意将两人紧紧包裹着。
这样……不是很有意思吗?
否则生活平淡如一潭死水,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沈时鸢笑着道:“千岁爷,今日是我们成婚的第一日,这么迫不及待吗?”
这么迫不及待就要露出你妖兽的一面吗?那她可真是……新喜不自胜啊!
瞥见她眼眸浓墨的兴奋,季封宴满意地笑起来。
有什么比身边的枕边人跟他是一类人感到开心的呢?
他的动作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暖香软玉入怀,季封宴那双诡谲的眼缓缓流露几分温情。
沈时鸢没有拒绝季封宴过分的动作。
“唔……”
在季封宴意乱情迷的时候,她蓦地将膝盖狠狠朝上踢去。
一口咬住他不安分的指尖,若不是他躲得及时,怕不是要将指头咬下来。
沈时鸢拔出发髻上的牡丹簪子抵在季封宴的脖颈上,划过一道无法忽视的血痕。
“千岁爷,对妾身还满意吗?”沈时鸢挑眉:“这是第一次,力道还有些吃不准,下次会进步的。”
驯兽急不得,就是要耐心,一步步让妖兽落入自己的陷阱。
季封宴一阵哼笑,将沈时鸢抱起来放在八仙椅上,脸上的红晕告诉她,他很满意现在的状态,他快要爽死了。
“季封宴,你还真是变态呀……”
沈时鸢索性不装了,抵在他脖子上的簪子微微用力,簪子扎进血肉里带来的痛意让他浑身一颤。
“这么做很舒服吗?那我就多给你点奖励,怎么样?”
季封宴脸上的艳色愈发浓烈。
他身上的汗珠和血珠缓缓落下,两人低声的轻语伴随着他身上的红廖花香味将沈时鸢的神志渐渐迷失。
已经分不清是谁在奖赏谁。
最后的记忆里,是他冰凉的指尖在她的脸上划过,带来奇异的触感,恳求的嗓音在她耳边萦绕:“我的王妃、你是独属于我的王妃……”
“留在我身边吧,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沈时鸢清醒后,发现自己处在寝室内,身边躺在季封宴那只妖孽。
她轻声叹口气。怎么她抵不住这份诱惑,接连几次跟着一块胡闹。
不过——沈时鸢看着安静睡颜的季封宴,慢慢凑近到他身边。
睡着了的季封宴不似往日那般妖艳,身上那股嚣张的气焰也被完全收敛起来。
她垂眸,摸着他柔顺的长发,心道,他一点也没变。
从前就是这么个不稳定的性子,除了她没人能稳得住。
也是,没人能接受得了枕边人是个诡谲阴鸷的性子,现在更加难以琢磨,动不动就发疯。
好在——再怎么癫狂,他总归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从都察院的人只言片语里,沈时鸢大致猜出季封宴遭受过什么非人的对待。
他对权贵、朝中大臣苛刻,对氏族近乎赶尽杀绝的态度,也印证了她的想法。
沈时鸢低声轻叹,轻拂过他精致的眉眼,只有此刻她才敢把眼底的柔意释放出来。
她心疼呀……她真的很心疼季封宴,也在心疼着自己。
逝去的五年是他们不能追回的。
即使现在成了亲,可她们两人的道不同,最终会如何,她也不知道。
眼下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样想着,沈时鸢站起来将脖颈上暧昧的痕迹遮住离开。
在她离开后,原本还在熟睡的季封宴幽幽睁开眼眸,看着沈时鸢离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给千岁王妃行礼。”
凌千叶穿着一袭蓝衣,行走间扶着自己的肚子,嘴角满是笑意。
她看着如今穿着打扮华丽的沈时鸢,眼眸闪过一丝嫉妒。
同样是嫁人,沈时鸢嫁给个阉人,她的生活过得越发滋润,无数金银财宝跟不要钱的流水一样流到她的口袋里。
而她只能在攥紧府中给的那点银子艰难度日。
承安侯府的账册情况,她一清二楚。
也知道她嫁入侯府的生日是什么样,明明、明明之前都想好了的。
她奋不顾身嫁入侯府,哪怕付出任何代价她都愿意,但现在……
凌千叶摸了摸肚子,眼底闪过犹豫。
作为一个母亲,她真的要让孩子跟自己一块吃苦吗?
故而,她才会应邀沈时鸢的邀请,特意寻在凌家小院,这里只有凌家人会来。
“凌大小姐是有身孕的人,不必多礼。”沈时鸢扬手,示意她坐下,眉眼含着笑:“还以为你不会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