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鸢,你简直愧对沈氏列祖列宗!”
族老抬手要往沈时鸢的脸上打,被燕梁一把攥紧。
燕梁将沈时鸢护在身后,他挺身向前微微眯眼,口气不善。
“喂——死老头,怎么上来就打人,都快入土为安的年纪怎么还这么冲?”
“张口闭口就是骂人,你比我还没教养。”
要不是见他是个行将入土的老人,燕梁早就一棍子敲死,才不会像现在这么客气,还问候他身子骨安康。
跟着贵人,他也变得善良了!
族老被燕梁一推,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他,明显被气到上气不接下气。
“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是我谁呀,劳资又不认识你。”燕梁嗤笑:“想听劳资给你说好话,没问题呀~”
他对着族老伸手:“先给钱!”
族老被噎,扭头看向沈时鸢:“这就是你招的奴役?”
“你爹死后,你是越来越放肆了!”
燕梁撇撇嘴,用眼神示意沈时鸢。“需要我做掉他吗?保证不留一丝痕迹。”
沈时鸢摇摇头。
毕竟是亲戚,总不能做的太绝。传出去,对将军府的名声不利。
她迎向族老愤懑的目光,笑道:“晚辈不知道怎么惹怒您,还请明示。”
“今日去诗会,你怎么一点也不给侯府面子?”族老怒道。
“你让之寒那孩子在众人面前丢脸,良心何在啊!”
沈时鸢一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唐氏的动作好快。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挑拨族老,真是难为她了。
不过是她,倒也正常。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族老是为了承安侯府来兴师问罪的?”
她的眼神骤然凌厉:“族老别忘记了,你是谁家的族老!”
见沈时鸢油盐不进的样子,族老呼吸陡然急促起来,痛心疾首。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他怒斥:“孩子凡事别做绝,将军府势弱,咱们得依靠侯府,才能在京城存活。”
“你真把侯府惹急了,受伤的不还是你吗?你妹妹今后的婚事怎么办,哪个好人家还敢要她?”
族老叹气连连:“听族老的话,跟族老去侯府向你姨母道个歉。三十万两黄金由将军府出,你也不差这点钱。”
“之寒那孩子心地善良,想必不会计较你的任性。你们再结亲,这事就算翻篇了。”
“乖,你要听话……”族老看着沈时鸢直摇头:“我是你长辈,怎么会害你呢?你一定要听话!”
沈时鸢看着族老满脸的‘为你好’,眼神闪过不耐。
实在是……太蠢了!
这样的蠢笨的家人,她有两个。一个是她的长辈,一个是她的妹妹。
她好不容易摆脱这座桎梏她的大山——婚约。
族老临门一脚又给她踹进去。
真是太可笑了……
“哈哈哈——”
燕梁发出大笑,眼角飚出泪花,他笑的前翻后仰,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笑。
沈时鸢咳嗽几声,再听下去,她怕是要笑出声了。
直到燕梁笑够了,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漫不经心道。
“大小姐——这么恼人的长辈,我看还是别要了,没救了。”
说罢,他从腰间拔出匕首,抵在族老脖颈间。
只要他一个用力,就能让脆弱的脖颈瞬间断成两半。
“你……你别乱来!”族老吓得面色发白,厉声呵斥沈时鸢:“快叫他停手!”
沈时鸢没有动作。
她知道得教育一下不听话的长辈。
不然让他天天像只跳蚤一样在她眼皮子底下蹦跶,颇为碍眼!
“族老,一味向他人寻求帮助是没用的。”
沈时鸢抬起下巴,睨着他:“你瞧——若是我不开口,明年的今日,我会带着弟妹给您上三炷香的。”
族老瞬间噤若寒蝉。
“我不知道唐氏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觉得侯府是唯一能庇护将军府的存在。”
“我管过,但你不听,我也懒得继续说。”
她顿了顿,直视族老那双混沌的眼:“今日之事,我就当没听见。以后还有这种话也别传到我耳朵来。”
“请族老出去!”
燕梁立即把族老架出去,族老声嘶力竭的声音在院中回荡。
“我都是为了将军府能拿回矿场!沈时鸢,你这样对长辈会遭天谴的!”
她哂笑着摇头,真是无可救药了。
“大小姐……”芳若嬷嬷上前,握着沈时鸢的手,语气满是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