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去心中的不安。
他来了!
轿子落下,轿子里的人并未出来,宽大的衣袖一挥。
他身侧的蓝衣太监心领神会,走到方才叫嚣最厉害的几人面前。
微笑着扭下他们的头颅,随手扔在地上,身侧的侍从熟练收拾着。
蓝衣太监丝毫不在意身上的血迹,举着卷轴摊开,厉声道:“圣旨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长公主贵体抱恙病情堪忧。朕心甚忧日夜牵挂。值此之际,凡原定婚嫁事宜,一律暂停。待公主康复,再行商议。朕望众卿体谅朕爱女之心,勿生怨言,钦此!”
与轿撵里季封宴饶有兴致的眼神对上,
沈时鸢心中宛如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知道解除先皇的赐婚并非易事,稍有不慎还会引火上身,令将军府蒙羞。
能拖延片刻已然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只要不嫁入侯府,给她些时日,她定有机会找出侯府破绽……
轿撵里,季封宴翘着兰花指轻拨了一下茶盏。
不用猜,这小丫头的心思在脸上写满了。
既然他来了,她就不必劳心费神。
听到圣旨内容,唐氏脸上满是不甘心,打死她也想不到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蓝衣太监得到指示,走到唐氏面前,冷笑出声:“侯府唐氏,你可知错。”
唐氏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臣妇不知……”
“大胆!在千岁爷面前还敢一派胡言!”
蓝衣太监冰冷的视线上下扫视她:“长公主重病多日,你身为朝廷命妇岂会不知?还敢在此期间举办请期宴,你是何居心!”
唐氏瞬间慌了神,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她一介困于后宅的妇人可担不起。
轿撵里,那道诡谲阴霾的嗓音响起:“承安侯府对长公主不敬,罚俸三年。唐氏出言不逊,取消其子的科举资格。”
唐氏闻言惊得快要昏死过去。
她猛地抬头,蓦地对上季封宴那双冷淡的眸子,脊背的寒毛立了起来,莫名地结巴起来。
“臣……臣妇还请千岁爷开恩!千错万错都是臣妇的错,与我儿无关!”
蓝衣太监脸色一沉,狠狠甩了唐氏一巴掌:“没听见千岁爷的口谕吗,还不快领旨谢恩!”
“侯府二少连请期宴都敢迟到,若到了会试考场,莫不是要让全部的考官等他一人?”
他阴冷一笑:“这样的人去参加会试,只会给侯府蒙羞。”
这话说的极重,唐氏哭喊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少人明白傅之寒的仕途之路,今后怕是难走了……
沈时鸢眼眸一沉,她知道这是个绝佳的好时机,决不能错过。
她站了出来,对这轿撵恭敬至极开口。
“民女沈时鸢,请求九千岁为民女解除婚约!”
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用看疯子的目光看沈时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