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叶答应来向您请安。”
安陵容从里间出来,一眼便瞧见了那冷若冰霜的脸。
“安姐姐。”叶答应此刻难得露出几分温情,柔声喊着。
“叶妹妹,你……”安陵容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叶澜依倒是极为坦诚:“我没想到许久不见,再见你时我竟成了皇上的答应,谁也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我就成了皇帝的答应。”
她微微仰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和无奈,平静地诉说着自己无法抗拒的命运,似乎淡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宫里的一切都令我感到恶心。”
“不管如何,日子总是要过下去,妹妹你要看开。”安陵容知道叶澜依心里不情愿,如果不是命运所逼,谁又愿意进到这深宫来呢?
就像她当初,如果不能成为皇上的妃子,便会被父亲随便找个人嫁了做妾,母亲也会如同飘萍一样凋零。
那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她进宫只为全了当初的遗憾,只为自己而活。
“你瞧这四四方方的天空,我在这里生活了七年,不也好好的吗?因为我知道,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希望。”安陵容感慨道。
“我原先还期盼着妹妹教两个孩子骑马,如今妹妹进了宫,倒是更容易了呢,不知妹妹你意下如何?”因为有上辈子的记忆,安陵容对叶澜依并不十分信任,试探居多。
叶澜依双眸含泪:“好,就听姐姐的。”
安陵容知道叶澜依为何会被皇帝看中,她的性子倔,很有野性,这倒让她想起冷宫里的那个人来了。
皇帝真让人恶心。
失去了,便一个一个的找替身。
甄嬛的容貌和性情像纯元皇后、沈眉庄有当年敬嫔的气质,而她上辈子被皇后调教过的嗓音与纯元皇后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她这辈子没有露出如纯元皇后一般的嗓音,用她自己原本的歌喉唱歌就足以令皇帝神魂颠倒了,还需要什么纯元皇后的加持?
如今叶澜依像谁自是不言而喻。
只有年世兰可以拒绝皇帝,如今出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叶澜依,可不让皇帝着迷吗?
她原本还拽着皇帝的宠爱,自从生了元昭和弘晟后,宠爱对她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了,她渐渐的看淡了。
所以宫里那些女人说的对,有子万事兴。
“六阿哥我已经在养心殿见过了,不过他不记得我,我告诉了他我是谁,他喊了我一声叶娘娘。”说到孩子,叶澜依的眉眼更柔和了一些。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安陵容才将自己准备的东西让宝韵送到东偏殿去。
临走前,叶澜依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她不要有皇帝的孩子。
才不过一会儿,皇帝便来了永寿宫,没去见安陵容,直接去寻了叶澜依。
当晚叶澜依侍寝。
她没得选,只能自己偷偷吃避孕的丹丸,这丸子还是安陵容给的。
她本来自己也带了,只是那是兽吃的,不是给人吃的。
熙妃知晓她的决心后,劝了她许久,又怕她伤到自个儿,才给了她这样的丸子。
想到熙妃曾经救了自己的命,叶澜依就一阵感动。
当年若不是她雪中送炭,自己这条贱命早就折损在那个风雪夜了。从那一刻起,她就发誓要用生命报答熙妃的恩情。
听说熙妃要请教孩子骑马,她一直盼了很多年,就盼着公主和阿哥长大,结果没等到他们长大,却等到了自己被封为答应的圣旨。
也罢,她也可以换个地方报答熙妃。
叶澜依的出现,如同抛进池子里的巨大石头,溅起了朵朵浪花,把后宫的水搅浑了一片。
皇帝又病了,这次是因为浣碧用药的缘故。叶澜依的出现,让她有了危机感,所以在小草的帮助下,浣碧给皇帝下了催情药。
结果皇帝的身子一下子没扛住,晚上发了高热。
浣碧吓得六神无主,小草低声道:“小主,万万不能让皇上知道您用了东西,奴婢这就去帮您销毁掉这些脏东西。”
小草的声音十分坚定,浣碧恍若有了主心骨一般。
等小草销毁掉东西回到寝室内,浣碧才传了苏培盛叫了太医。
浣碧手里的药是安陵容给的,浣碧每次用都十分惶恐,生怕有一日暴露了,自己将会万劫不复。
自长姐离宫以来,她就夹在皇后和熙妃中间,是熙妃拿了长姐的亲笔信来,她才知道长姐一直为自己打算的,所以她彻底成了熙妃的人。
皇帝病倒,前朝后宫都急,皇后亲自侍疾,就连许久不出宫的太后也闻讯赶来。
皇帝醒来后,太后关切了他一番后,又责怪他不注意身体,听闻皇帝是与浣碧行房后才发烧的,当即令人捉了浣碧来问话。
浣碧一早便准备好了说辞,将一切的罪责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