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主,奴才奉皇上之命前来搜宫,驱除祟气,还请安小主行个方便。”苏培盛躬身对安陵容道。
“苏公公辛苦了,可是因为华妃娘娘?”
苏培盛虽未说,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既然苏公公带了人来,那么我宫里的人就不帮着公公一块儿搜了,这要是没搜出什么来还好,要是搜出了东西,我宫里人可说不清楚。”
宝韵扶着安陵容坐在榻上,安陵容从萝筐里拿出绣品来做,除了绣品,萝筐里便只有些碎布头子。
一行人翻箱倒柜,什么也没搜出来,苏培盛愣了一下,暗中觉得事情不应该朝着这个方向发展,正要带人走时,却听陵容道:“苏公公留步,既是搜宫,自然不仅仅要搜我内殿,不如将整个延禧宫都搜上一遍,皇上问起来,也没有任何疏漏。”
“小主说的有理,奴才这就让人去宫人处一一搜查。”
那边搜富察贵人处的人回来也没搜到东西,便只能搜宫女和太监住所了。
宝鹃从外头进来,她方才偷偷去了御花园,回来就发现苏培盛正带人搜宫。
她想到听宫女儿们说的话,不禁打了个寒噤,忙跨进安陵容的正殿,便见安陵容正坐在榻上绣花,丝毫没有焦急的意思。
“小主,苏公公这是……”宝鹃想从陵容嘴里套点信息出来,于是装作不知道此事。
她猛然想起之前自己偷偷放在安陵容枕头底下,却失踪了的巫蛊娃娃。
整个人恍若置于寒冰之中,四肢麻木,脊背发凉。
“华妃被祟气侵袭,想来宫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搜一搜而已。”陵容眼神一凝,旋即又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宝鹃。
“宝鹃,怎么,你好像很紧张?”
宝鹃被安陵容点破,强打精神,镇定道:“小主哪里话?奴婢只是刚从外头进来,骤然听闻搜宫,有些诧异罢了。”
陵容点了点头:“也是,咱们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苏培盛也暗自赞同这话,熙贵人面对搜宫还如此淡然,祟气定然与她无关。
这时,一小太监端着个盒子从门外匆匆进来。
“启禀公公,奴才在宫女宝鹃处搜到这个盒子,只匆匆看了一眼,觉得古怪便取来了。”
苏培盛抬眸瞧了一眼安陵容,而后拿起盒子稍微打开看了一下,一个扎着银针穿红衣的小娃娃正躺在里面,他吓得不敢再看,连忙关上盒子。
富察贵人扶着贴身侍女桑儿的手幸灾乐祸的扭腰进来。
“哎呀,看来熙妹妹也只会整这些歪门邪道的来害人,还以为妹妹多纯洁无瑕呢。”
安陵容并未理会富察贵人,她和富察贵人同是贵人,她有封号,自是大她半级。
苏培盛甩了甩拂尘,躬着的身子也没那么恭敬了。
“既然是从贵人宫女处搜出了东西,请熙贵人带那名为宝鹃的宫女同奴才走一趟,去养心殿见皇上吧。”
宝鹃惊恐万分,急忙跪下求道:“小主,小主!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做,小主一定要相信奴婢,一定是有人陷害奴婢!”
“奴婢是冤枉的!奴婢冤枉!”
安陵容安抚宝鹃道:“本小主相信你一定的被冤枉的,但眼下东西是从你那里搜出来,还需去皇上面前证明你的清白。”
宝鹃声泪俱下,她入宫以来,一直以聪慧过人自诩,伺候人从未出现过差错,更不会引火烧身,玩火自焚。
怎么会这样?
那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床底下?
肯定是有哪个贱人陷害她!
一路上,宝鹃都在回忆自己哪里得罪了人。
宝韵是熙贵人进宫带来的陪嫁丫鬟,进来第一天晚上就送了她那么贵重的东西,之后几个月便是有什么好的都不会少她一份,平时给熙贵人端茶倒水的也是她多做,为的是照顾她身体。
宝韵绝不会陷害她,她没有理由和动机。
那便是宝应和宝钏,宝应从四执库来的,她从前就认识,背后没有旁人。宝钏原先是端妃的人,但她实在找不到端妃害她一个宫女的理由。
难不成是因为她对熙贵人太过重要?
安陵容到养心殿时,六宫嫔妃都到了,包括正在病中的华妃。
华妃一见安陵容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她跪下。
事实上,安陵容还真跪下了,只是跪到了皇帝面前。
众人凝神屏气,沈眉庄担忧得看着安陵容,想要替她说两句,却被敬嫔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一旁的皇后开口道:“皇上,熙贵人平日里最是守规矩不过了。”
皇帝打断皇后的话,凝眸看向安陵容:“是不是你做的?”皇帝盘着手里的珠子,眼神似冰,看着安陵容如看一个死物。
陵容两世头一次见皇帝对她露出这样的眼神,心里有一瞬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