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入冬以来,养心殿便烧起了地龙,温暖异常,这些延禧宫自然是没有的,安陵容觉得皇帝真会享受,做妃嫔没什么意思。
她低头看着双脚,正凝神间,胤禛迈步从外面进来。
“在盯着什么呢?这般出神。”
皇帝的声音从帘子后传来,陵容装作这声音在哪里听到过似的,惊诧侧眸,愣在了那里。
见安陵容愣神,皇帝哈哈一笑,想着她定然是想起那日在雨花阁外之事了。
“想起我是谁了?”
安陵容顿时红了脸,支支吾吾怯声道:“您,您是皇上?”
她赶紧跪下来请罪道:“嫔妾失礼,嫔妾那日不知是皇上,嫔妾进宫许久,未曾得见天颜,那日惊慌之下更是吓破了胆,请皇上恕罪。”
安陵容声音婉转如莺,皇帝听了只觉悦耳,身心舒畅。
不过他可不会轻易放过这妮子,于是假装威严道:“可不止这一回。”
陵容抬头看向皇帝:“陵容不知,还请皇上示下。”
“你仔细想想,还能在什么地方见着朕?”
安陵容低头思索起来,可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皇帝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似责怨道:“那日你路过养心殿,也不晓得向朕问安,只顾着自己跑了。”
“啊?”安陵容见皇帝如此计较,虽表现出困顿模样,心里却有种皇帝被她玩弄的快感。
瞧,男人就是犯贱,当你不在乎他的时候,他却舔着脸贴上来了。
陵容这把欲擒故纵玩得可比甄嬛高明多了。
胤禛见她迷迷糊糊的,越发觉得她像只兔子,不禁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这辈子陵容第一次承宠,那种不经意间半推半就的手法拿捏到位,引得胤禛欲罢不能,一晚上叫了三次水。
胤禛本想破例让她宿在养心殿一晚,然陵容不想第二天面对其她妃嫔更加猛烈的炮轰,再加上延禧宫离景仁宫比养心殿近多了,她坚决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延禧宫。
留皇帝一人在养心殿孤苦伶仃去吧。
陵容走得坚决,走之前甚至还瞪了胤禛一眼,惹得他哈哈大笑,待陵容走后,对苏培盛道:“安常在侍寝有功,赏赐加一倍,另外赏白银百两。”
“嗻~奴才马上去办。”
这一晚宫中不知多少妃嫔咬碎了银牙。
华妃枯坐了半夜,直到后半夜才堪堪睡去。
安陵容回到宫中,又洗了一遍澡才上床睡了。第二天一早便被宝韵跟宝鹃拉起来收拾妥当,她有些不适,只能强忍着去往景仁宫。
在内殿给皇后敬完茶后,她才正式算做宫中一员。
等到了外面请安,其他妃嫔几乎都来了。
“哟,这不是安答应吗?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丽嫔最先开口说话。
曹贵人紧跟其后道:“初次承宠,自然要先向皇后娘娘请安,这是规矩。”
“是啊,安答应虽然出身低了些,却是个极懂规矩的人,听说昨夜皇上要留安答应宿在养心殿,安答应坚持回了延禧宫呢。”齐妃酸言酸语道。
她说的是实话,却不知道自己的实话引得在场众人面色越发不自在起来。
留宿养心殿,一般人可做不到,说明皇上对安答应相当满意。
华妃坐在椅子上,不停的翻着白眼,安陵容只当自己没看到。
皇后说了几句和稀泥的话便令诸人散场了。
安陵容回了延禧宫,刚坐下准备叫人传早膳,宝鹃欢喜地跑进来道:“小主,苏公公来了。”
安陵容起身迎了出去。
上辈子苏培盛带人搜宫,她在苏培盛面前大骂他是个阉人,苏培盛没给他好脸色,在后头她挨巴掌的日子里又还了回来。
她明白,这些御前的人她一个也惹不起。
“苏公公来了,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安陵容问。
苏培盛满脸堆笑道:“安常在大喜,皇上晋了您的位份,又让奴才给您送来这些赏赐,并吩咐奴才告知安常在,今晚仍旧由您侍寝。”
安陵容亲手将赏赐交到苏培盛手上,笑道:“劳烦苏公公跑这一趟,还请公公告知皇上,多谢皇上赏赐,陵容欣喜万分,不胜感激。”
“这是自然,奴才还要回养心殿伺候皇上,奴才告退。”
苏培盛走后,皇后以及各宫嫔妃或多或少都送来了物品,安陵容让宝韵将其登记在册,并一一入库。
“小主,皇后娘娘送来一盆红珊瑚。”宝韵道。
“皇后仁德,我们更要尊敬,将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单独劈一个册子,且单独存放,切记不要和别的东西混淆。”安陵容缓缓说道。
她从小便对香味极其敏感,这红珊瑚里的香气和祺贵人所佩戴的那一串红麝香珠分明一模一样。
看来皇后还是如上辈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