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真的对他做过什么——幸亏这家伙只是个挂名的副社长,而威廉对为人诚恳又拥有一颗戏剧魂的社长也很尊敬,不然布鲁姆的存在绝对是会消磨威廉对戏剧的喜爱的,说不定威廉会为此退社也不一定。
“我想到的也是他。”兰斯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阴沉:“我听说布鲁姆现在也在哈佛,法学院,他的父亲在你转学走后第二年就成了国会议员,布鲁姆大概打的也是读完法学院后当几年律师就从政。”
“为什么你会知道他的现状,兰斯?我们早就跟他没关系了呀。”威廉有些奇怪的看着好友:“而且哈佛校区大着呢,我们不一个学院,他又比我大好几岁,我们也不可能选一样的课,说不定在我毕业之前都不会见到他一面呢。再说见了也不会怎么样,布鲁姆他只是为人太阴沉了点眼神也有点让人讨厌人名声也不好……好吧,他在我心中就是没有优点,但是他没有真的对我们做过什么恶心事也是实情。”
兰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实在很想对威廉说,贾斯伯·布鲁姆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不是因为不想做,而是因为做不了。因为有他在呢,布鲁姆的父亲当初竞选参议员需要罗德里克家提供政治献金,不会有胆子去动罗德里克家继承人的死党的。
越是长大,兰斯越感觉到了权力的重要,特别是握在自己手中的权力,而不是来自于别人的蒙荫或施舍。
权力在小时候的作用并不明显,特别是青春期还没到来的时候,兰斯并不能因为他姓罗德里克,而在学校更受欢迎一点,相反倒是威廉从小就热爱运动温柔体贴,一直都是校园人气之星,还经常为兰斯打倒那些表面不惹他、但总在背地里偷偷捣鬼的坏小子们,说威廉曾经是兰斯的骑士他的保护神,一点都不过分。
但是等青春期到来后,对世界分外敏感也分外好奇的少年逐渐长大,很大一部分人因为家庭和环境的熏陶变得越来越现实精明,单纯的武力这时已经吓不倒他们了,特别是在卡尔盖特那种地方,权力是最好用的,当然金钱也不错,有钱有智商的富家子弟照样能混的如鱼得水,不过空有金钱其他一无是处的人,就只会被当成肥猪宰了。比如曾经学校里那几个在西部经商,却把一个a都没拿到过的儿子送到东部来上学的富豪,瞧那时在家长周上笑呵呵的样子,恐怕还一直都以为自己的孩子在学校里过的很开心吧。哈。
所以当埃德温·布兰德利死去,威廉连个有钱的家世都没有,提出要从卡尔盖特退学的时候,兰斯深深的苦恼了一阵子后,还是承认,威廉选择离开卡尔盖特是个正确的决定——如果那时候威廉一无所有却还没从卡尔盖特退学的话,那些曾经被他光芒遮盖过,对他保佑仇视、嫉妒、讨厌、不轨之心的人,通通都会冒出来,千方百计的找他麻烦。虽然兰斯自信威廉作为自己最好的朋友不会受到真正的欺负,但难听的流言肯定是抹不掉的,兰斯不希望总是开朗自信的威廉会因流言而伤心苦恼,那对他太不公平了。
不过纵使想的再多,兰斯也没跟威廉多说什么,他只是叮嘱道:“总之,如果你在学校遇到他了,告诉我。”
“遵命,罗德里克嬷嬷。”威廉耸耸肩,不太在意的回答道:“还有其他的吩咐吗嬷嬷?”
“右前方有一个金头发的女士在瞪你。她干嘛要瞪你?”
威廉侧身朝右前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那是德鲁·巴里摩尔,她身边的位置,丹尼正坐着的那个,原本是我的,呃,我想,大概是丹尼殷勤太过惹恼她了?”
兰斯轻轻挑眉:“你还可以换回自己的位置,并讨好这位女士让她平息怒火。”
“不要。”威廉撇嘴:“这房间里起码坐了十几个记者,总有人的注意力不在电影上,我很乐意成为《旧金山纪事报》的头条,但《世界新闻报》?绝不。”
《旧金山纪事报》是北加利福尼亚地区发行量最大的日报之一,在西海岸大概只有《洛杉矶时报》销量比它高,而《世界新闻报》,就是英国同名报纸的美国版,属于默多克的新闻集团,是最臭名昭著的八卦小报之一。
这时,剧院内灯光熄灭,陷入了一片黑暗,而银幕上又渐渐升起亮光。
“电影要开始了。”威廉说。
兰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紧张:“担心吗?”
“有一点。”威廉实话实说,然后又打趣自己:“或许再经历个十次八次,我就会很坦然的面对自己的任何电影了。”
兰斯摸了摸威廉的手心,有点凉有点湿,他从口袋里抽出方巾,包住自己的手,再去握威廉的。“不会失败的。”兰斯说,顿了顿,补充道:“我会陪着你。”
威廉动了动手指,感觉有点不自在——弗洛伊德的心理学研究显示“社会上每一个人都有潜在的双性恋倾向”,威廉以前对此嗤之以鼻,但《千钧一发》的拍摄结束后,他不确定了,因为他是真的从同性身上感受到了吸引力。白天他尽量避免想到这些,但在宁静的夜晚,特别是清闲无事的时候,他总是在思考,那种吸引力到底是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