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璟想起青山寺的遭遇,瞬间眼眶通红,“殿下,可不可以”
不过她也明白自己的这个要求着实过分了些,于是低头双手纠结两下,抬眸望向墨寒诏,扯扯嘴角道,“我知道了,我待在将军府,乖乖等殿下。”
墨寒诏捕捉到云暮璟清丽容颜上难以压抑的失落和慌乱,轻轻叹气。
他修长骨骼分明的指尖在腰身处轻轻一勾,取下自己随身的羊脂白玉佩递给云暮璟。
“这是孤随身的玉佩,宫中人皆识得。”墨寒诏道,“有这块玉佩,你便能自由进出皇宫。”
“若孤再跟青山寺一样,长久未归,你就拿这块玉佩直接来找孤。”
云暮璟微微一怔,那双眼睛怔愣地盯着墨寒诏,“殿下”
“怎么?不是担心孤丢下你吗?”墨寒诏挑眉地道,“有这块玉佩,想来你能安心些。”
他不怪云暮璟如此没有安全感,毕竟她之所以如此担心他一去不回,都是他先前犯下的错。
所以,墨寒诏并不厌烦,只会心疼和自责。
“谢谢殿下。”云暮璟接过那枚玉佩,那清丽绝美的容颜虽是没有什么血色,但那绽开笑颜的瞬间,还是令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有种娇弱惹人怜爱的美。
那周围飘然洒落的小雪,仿佛成了那道蓝色倩影的陪衬,看的墨寒诏都是一痴。
“我定好好保管这枚玉佩,因为这是殿下的东西。”云暮璟眼底泛着一丝光晕,悄悄偷看了墨寒诏一眼,很快又低头羞涩道,“我何其有幸,能识得殿下。”
有幸么听见这话,倒是墨寒诏神情微微有些变化,“孤一颗心许给思语,并不能给你太多,你还觉着有幸?”
此言一出,云暮璟眸色一黯,但眼底笑意依旧不减,“就算不能得殿下的爱,常伴殿下左右,我觉得足够了。”
“入东宫,是殿下心善,想从裕王手中保全我的性命,我感激的很,自是不会再奢求其他的。”
“况且殿下只会是二妹妹的夫君,殿下和二妹妹两情相悦,我再从中横插一脚,岂不是显得多余又讨厌?”
“所以等入东宫,我自会离殿下远点,这样一来,对殿下才是最好的。”
墨寒诏对上云暮璟那泛着自嘲的神情,心头着实沉闷。
她为何总是这般乖巧,乖的每次都让他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才害云暮璟受这么多本不该受的委屈。
“殿下,璟儿先进去了。”云暮璟笑笑,然后对墨寒诏行了个礼。
很快,她便转身迎着风雪,缓步迈进云府当中。
可墨寒诏分明看见,云暮璟偏转视线的刹那,眼眶泛着红色。
云暮璟,是不是也在为身为女子,却注定不能跟夫君相爱,而黯然神伤呢。
云暮璟走时,余光斜睨间,瞥见那道隽秀挺拔的墨影,一直伫立在雪中,久久未曾挪动。
墨寒诏正注视她离开。
那一瞬间,云暮璟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矫揉造作、没安全感都只不过是云暮璟的伪装而已。
她本身可不是那种性子。
猎人在捕猎之前,都得先了解猎物的习性。
云暮璟对墨寒诏自也是如此,墨寒诏身为东宫太子,地位尊崇,平日里手段果决刚毅,做事雷厉风行。
对她一个弱女子食言,在墨寒诏看来,是极其掉价的行为。
所以在发现墨寒诏久久没有回青山寺后,云暮璟便猜想到墨寒诏定是被什么给绊住了。
但依照墨寒诏的才谋,想来并不会耽误太久。
云暮璟自然不能错过这个让墨寒诏自责愧疚从而补偿她的好机会。
她特意写了几段红绸,挂到树上,在竹业眼皮子底下帮墨寒诏祈福,就是想引竹业之后替她跟墨寒诏讲好话。
果然,墨寒诏得知后感动至极。
云暮璟还绣了一块鸳鸯帕来暗示墨寒诏,告诉墨寒诏,其实她心中也想要大婚该有的仪式,只是清楚的知晓自己的身份,又不敢奢求,才没有多说。
那种期待却懂事的模样,更是令墨寒诏怜爱,他不但允许她大婚越界挂红,更是动用私库来替她添妆。
这些,可是连云思语都没有的待遇呢。
说起来,云思语一心想要她的性命,她如今活着回到府,再站到云思语面前的时候,不知云思语会是何感想呢。
多半是害怕之前的计划暴露,根本沉不住气,要再度对她下手吧。
呵,正合云暮璟的意。
云思语若是不动手,墨寒诏就不会查凶手,也没办法知道,这一次两次的要置她于死地的人,是云思语。
更不能对云思语生出间隙。
这可是云暮璟离间云思语和墨寒诏的第一步。
云暮璟算算时间,想着这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