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眼泪，掉在他手背上。

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立刻松开她的身体，失去依靠的东西，她踉跄一下，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他慢条斯理抽出纸巾，当着她的面，将手指擦干净。

“自己用过，依旧是自己的，别人用过的，就脏了。”

他将给纸巾扔在她脚下，眼神疏离又厌恶。

“呵，正巧，我对万人用过的黄瓜也不感兴趣。”

白小萌强撑着墙壁，竭力不让自己倒下，更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牙尖嘴利，如果还不上钱，我可以替你联系几个金主，到时候···”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扇过去。

白小萌强撑着身体，双眼通红：“权玖笙，我以前真的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如果喜欢你是一种罪，所以我现在才会罪无可恕，受到老天的惩罚。”

他冷着脸，似乎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

只听到那三个字：我喜欢你。

眼眸忽然涌出一丝光亮，垂眸看向她。

白小萌凄凉一笑：“但我庆幸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

眼神微变，伸手擒住她的下巴：“你的喜欢真廉价。”

“是啊，喜欢你，我才觉得真廉价。”

“喜欢谁不廉价，杜子淳？”

“是谁都不会是你。”

好，很好。

松开她下巴，居高临下盯着她：“以后不准出现在我面前，卖身契的事情我就当做不存在，就当喂了一只白眼狼。”

幽深的眸再也没看他一眼，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她抬眸看着那个背影，眼眸带着伤痛。

她好恨自己，好恨自己还会心痛，还会在意。

为什么，她会遇上他。

她颤抖着手，把衣服穿好，站在他面前，她从来没有胜过。

嘴角苦笑一下，她弯腰捡起碎掉的银行卡。

看到碎成两半的银行卡，委屈涌上心头。

一鼻子一酸，温热的眼泪直接往下掉。

她一个人缩在墙角，瘦弱的肩膀，瑟瑟发抖。

——

权玖笙站在病房外面抽了很久的烟，脑海中竟然全是白小萌在他身下哭泣的模样。

委屈，隐忍，害怕，迷离。

性感的喉咙上下滑动，呼吸声加重。

不见到她还好，一见到她，身体的细胞都活了过来。

等了很久，喝了好几杯冷水。

闭眼揉了揉太阳穴，眉宇间带着疲惫。

武俊看了眼时间，小心提醒：“主子，时间不早了。”

权玖笙这才睁开眼睛，整理衣衫后才走进病房。

秦雨柔看到权玖笙进来，露出欣喜的笑：“阿笙，你来了？”

“今天怎么样？”

“感觉好多了。”秦雨柔欣喜将手里的杂志递过去，“你看看，哪套婚纱好看？”

权玖笙垂眸扫了一眼婚纱，嘴角淡淡扬起：“你喜欢就好。”

宋姣在一边愤愤开口：“九哥，雨柔姐姐就是想问问你的意见，你不要这么敷衍人好不好？”

“姣姣。”秦雨柔有些着急，抬眸看着他，神情小心翼翼：“阿笙，这些婚纱很漂亮，我都想试，可是我身体不太好，不能试那么多，所以想问问你的意见。”

权玖笙收敛离开神色，伸手接过那一本杂志。

一页，一页翻看着那些婚纱。

宋姣开口：“九哥，这个设计师很有名，本来想预约定做一套婚纱的，可是没有档期了。”

权玖笙抬眸，看向秦雨柔：“很喜欢？”

秦雨柔低下头：“也不是很喜欢。”

“胡说，明明就是很喜欢。”

权玖笙放下杂志，“我会让人安排，关于婚礼的东西，直接提出来，我会安排人去做。”

“哇塞，九哥你太好了。雨柔姐姐你好幸福。”

秦雨柔羞涩低下头，脖颈都带着粉红色。

权玖笙嘴角带着笑，不过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始终浮现着其他的东西。

“我就不当电灯泡了，我去给雨柔姐姐联系设计师，保证你

婚纱最漂亮。”

“谢谢你了姣姣。”

“没事。”宋姣拿着东西，离开了病房。

屋内就剩下两人。

权玖笙似乎有点失神，眉眼间夹杂着事情。

秦雨柔眼眸闪烁了一下，嘴角略微带着点惆怅：“阿笙，我昨晚梦到她了。”

权玖笙了回过神，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说什么？”

“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变，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