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刚才所营造的那种假轻松的气氛瞬间轰然崩塌。
霍靳宴的脸色变得冷凝,他眼眸低垂:“没法节哀。”
劝人的时候,总是会劝着对方想开点,节哀顺变。
但是真正到了自己的时候,这又不是那么的能想开。
道理都懂,就只是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都不告诉我,如果让我知道阿姨受了这么重的伤,就算让我爬我也会爬着回来。”
程俊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惋惜,别看程俊吊儿郎当的,但是实际上医术却是在前三名。
如果不是被家族企业牵绊住了脚步,那他将来肯定会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医生。
霍靳宴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程俊轻叹了一口气,许多事情他知道的还不是很清楚,他扫视了一圈,“靳瑶呢?”
“别提她。”听到靳瑶的名字,霍靳宴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阴沉了,甚至语气都变得凶。
“她怎么了?惹你不高兴了?”程俊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开始找靳瑶的痛处来。
霍靳宴瞥了他两眼,最终还是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发展都给完整的说了出来。
“那你觉得印章就是靳瑶偷的?你甚至还报了警,抓她?”程俊感
觉到一阵匪夷所思。
以前霍靳宴对靳瑶素来宝贝的态度,从来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现在竟然主动报警。
“文谦那边的证据还没有排查出来,且不说我母亲是不是她有意推下的,就单论这个印章,她难逃其咎。”
霍靳宴面容严肃,说起话来,脸色更是冷凝。
程俊的表情顿时就变得古怪了起来:“你确定印章是靳瑶拿的吗?”
倒也不是他反应过大,但凡是认识靳瑶的,都不会认为她会偷霍氏的印章给别人。
靳瑶就算不是真的姓霍,但是也是在霍家长大,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再者说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印章,就是从她身上掉出来的。”霍靳宴冷眼说道,他似乎早就知道程俊会这么说。
闻言,程俊又是错愕:“会不会是她被什么人胁迫了,心里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事实。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和我说,为什么不言语?”霍靳宴在问程俊,似乎也想问靳瑶。
无数次霍靳宴想要靠近靳瑶的时候,都能够发现她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存在。
程俊叹了一口气,他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遇事总
要沟通。
若是都是像他们这样不管不顾不沟通的话,世界可就爆炸了。
“即便是这样,那你应该直接去问她,不应该报警。”
程俊试想了一下,“如果警察查出来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你却将她送进了警局,那该多寒心啊?”
“那就到时候再说。”霍靳宴对靳瑶,心里自始至终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两次意外,偏巧靳瑶都在身边,如果说冯倾婉的死和靳瑶没有关系,这些话说给谁听都不会相信的。
偏偏现实给予重击。
警方给霍靳宴带来了结果,靳瑶对于自己的行为供认不韪,说出来的所作所为和监控录像中的视频一致。
程俊惊讶地看着那个警察,震惊道:“她真的是这么跟你说的?”
“是。”那个警察微微皱眉,明显有些不悦,“我们不会伪造证词,这里还有录音记录。”
警察按下录音笔,靳瑶的声音正好飘了出来。
“我是霍靳宴的秘书,是为数不多能在他办公室自由进出的人,因此,我是知道他的印章在哪里。”
“一天夜里,我加班到凌晨一点,刚回到家,他的短信就来了,让我去拿文件,我一想机会不就来了么。”
“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也就知道
了,这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说下去。”警察瞥了她一眼,随后低下头在笔记上写写画画。
“我的工作日常是辅佐霍总,保险柜的锁是密码,某次我不小心瞄到了,也就记下来了,轻松地开了锁,然后就回去了。”
靳瑶很坦诚,叙述十分平静流畅,但是过于流畅了。
就像是在说话之前就已经把草稿弄好,想好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话,面对警察的问题应该怎么回答。
坐在靳瑶对面的警察很明显是有这个感觉,从业多年,他审讯过的人不在少数。
基本上每一个有罪的人在说话的时候都会有些磕绊、语无伦次。
是否在说谎,和是否有说真话,一时之间说不准。
“听说你是霍氏的养女,也算是霍家的家人,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