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贴身用的,还是你们亲手做吧。”
现在想来,忽然觉得将二房三房和四房分出去这事儿,办的有点儿太着急了,不太妥当。若是都在府里,住的近,他们有什么歪主意,赏脸什么坏事儿,自己也能听见看见。
可现在,距离太远,自己可没有猜透揉人心的本事,怕是以后,就得多多提防了。虽然那三房对于分家这事儿,像是已经接受了,但她从来不介意将人往最坏的那方面想。
现在看着是尘埃落定了,可若是原东良没嫡子呢?甚至,是没孩子呢?
论亲疏,论长幼,原东良这一支绝嗣了,不管是过继还是重新选家主,他们可都是有机会的。
宁念之叹口气,看来就是分家,也不能算是彻底安全了,以后也不能彻底放松下来了,还是得早点儿将这府里的下人给梳理妥当才行。
“这几天让你看着府里的人,有那心思浮动的,你可都记下来了?”宁念之想了一会儿,转头问道,小丫鬟忙点头,她说的可不是谁表现的如何,空口无凭最难让人信服,哪怕她是夫人的心腹,也不能胡乱开口,但凭喜好。否则,总有被人抓住把柄的时候,到时候没了夫人的信任,那可就要一切成空了。
“董家的往二房刘嬷嬷那儿送了一百两银子,求的什么事儿奴婢不知道,但董家的留在了府里,原先董家男人是在外院看门的,董家的是二房的促使婆子。”
“翠竹是三房的二等丫鬟,往春花姐这儿送了一个金簪子,现在翠竹是留在府里看院子,照旧是三房的院子。”
“小苗氏身边的陪房嬷嬷……“
一桩桩,一件件,小丫鬟都记得特别清楚。
宁念之将这些人名记在心里,她看了几个月的名册,对府里的关系网是了若指掌,谁家和谁家是姻亲,谁家和谁家走的近,再和现在这些人名一一对上,曲曲折折的事儿也给单独拎出来捋直了想。到底谁是真心留下来的,谁是找借口留下来的,谁是完全不能信任的,谁是能利用的。
想了大半天,再回神就差不多到中午了。原东良和老爷子在衙门,午饭照旧是不回来用的,府里的主子就只剩下宁念之和老太太了,宁念之自己一个人吃饭也有些无聊,就去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正和廖嬷嬷说话,看见宁念之就招手:“你正好来了,我还想着让廖嬷嬷去看看你到没到呢,来来来,给你商量个事儿。”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个小盒子:“这里面呢,是廖嬷嬷一家子的卖身契,廖嬷嬷相公是账房上的,他们有三个儿子,儿媳也都是在府里,廖嬷嬷的大孙子从小聪明,一直没进府,廖嬷嬷求了恩典在外面念书,是个好苗子,我瞧着那小子也是个有出息的,就想着将廖嬷嬷一家子给放出去,也免得那小子将来出息了,被人指摘出身。”
自己当官享清福,却留着家里长辈去伺候人,定然会被御史参一本的。
廖嬷嬷哄着眼眶在一边念叨:“都是老太□□典,要不然,那小子当初也没这个念书的机会,老太太大恩大德,奴婢下辈子做牛做马,照样伺候老太太,到时候老太太可千万不能嫌弃奴婢。”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又对宁念之说道:“廖嬷嬷伺候我一辈子,我这一时半会儿的,也离不开她,他们家不是在咱们后巷买了院子吗?回头你让人去请了廖嬷嬷,每天进府来陪我说说话。”
宁念之忙点头:“祖母放心,就是廖嬷嬷不来,也还有孙媳呢,定不会让祖母无聊的。这卖身契的事儿,回头我就让人去办了。对了,祖母,过几天您不是大寿吗?不如,咱们多放些人出去?也算是给祖母积福了。”
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之前还想着找借口赶人出去呢,这会儿借口就送上门来了。有廖嬷嬷领头,那些不想出去的人,就是想闹腾也闹腾不起来了。
和资历相比,哪个比廖嬷嬷伺候老太太的时间长?那是真正从小就伺候的,后来当了陪嫁丫鬟,再后来当了管事儿嬷嬷,打小就跟着老太太一起长大的。
老太太挑挑眉,一脸了然,宁家这丫头虽然厉害,却也年轻,她那边动动眼珠子,自己就能猜出来这意思了。二房三房四房刚走,这府里剩下的人,谁知道哪个是被留下来的眼线?
“咱们府里只有四个主子,府里的下人也着实太多了些。”宁念之对上老太太的眼神,也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摸鼻子,干笑:“索性就放出来一些,万一有那读书或者习武的好苗子,咱们也不耽误了人家是不是?”
老太太点头:“行,这事儿你看着办吧,我既然说了这府里的事情都交给你了,那就不反悔,你管事儿呢,我也不胡乱插手,也免得出现一件差事两个命令的事儿,只是,你现在还怀着孕,我这寿辰也不是整寿,你只放了人就行,可别大办了。再者咱们刚分家就办寿,也不是很好听。”
宁念之有些犹豫,这事儿可不是她自己说了算的。
“祖母……”不等宁念之说话,老太太一摆手:“我做寿,所以这事儿就得听我的,不是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