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去正屋,宁念之才知道,昨晚上自家亲爹没回来。马欣荣倒是唠叨了几句:“半夜就听见就鼓点声,大约是昨天晚上有人夜袭,怕是这段时间不会消停了。”
果然,接下来三天,宁震都没回来,晚上就是宿在前面大营的帐篷里,通宵达旦的研究战术,排兵布阵,白天还要跟着上战场。马欣荣不太放心,去了大营两次,一次都没能进去。
倒是宁念之放心的很,打仗这种事情,她是插不上手的。再者,元帅的经验可比她丰富多了,谋略方面,十个宁念之加起来也不是一元帅的对手。
所以,上面有元帅压着,又有四大将军,宁念之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家亲爹会出事儿。上辈子,这场战场持续了五年,最后可是元朝大获全胜的。
这白水城的生活也简单的很,马欣荣每天除了担心宁震,其余时间就无所事事了。宁念之还小,但性子乖巧,不哭不闹的,也用不着她哄。索性,就找了本三字经,每天教原东良学习去了。
原东良是坐不住的,凳子上面放了钉子一样,他一会儿就得起来转两圈。要是宁念之在还好些,马欣荣就找了个婴儿椅将宁念之给塞进去。
过来了新年,年后,朝廷派人来送粮草。来的是镇国公,马欣荣乖巧的站在屋子里听镇国公训话:“你也老大不小了,都当娘的人了,结果,说出走就出走,你出走就算了,你连孩子都带走,孩子才多大,你也舍得让她受罪!”
“你胆子大的很,生怕我身体太好,不为你们操心是不是?”
“这次我回去,你带着孩子跟我回去,你在这儿也帮不上忙,还让宁震分心,索性回京去。”
“爷爷!”正说着,忽然听见旁边软糯糯的喊声,一转头,就看见个小豆丁躲在门帘后看他,镇国公有些小激动:“这就是我乖孙女了吧?乖乖,来让爷爷抱抱。”
宁念之眨眨眼,上辈子,她那日子过的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差。刚出生爹就死了,后来被抱到祖母身边养着,祖母是个继室,不是亲的,当然不会对自己多用心。
可是有祖父在,祖母也不敢太亏待了自己。可惜的是,因着爹爹的过失,祖父身子不好,十来岁那年,祖父就过世了。虽说趁此机会,娘亲将自己给带回去了,但若是能换祖父身子健康,她倒是宁愿在祖母那儿住着了。
宁念之晃晃悠悠的出来,镇国公忙弯腰迎了两步,将孩子抱在怀里:“我记得小二才八个月是不是?这就会说话了?”
马欣荣赔笑:“世子爷很是想念父亲,得空了就教念之说话,念之头一个学会的就是喊爷爷。”
镇国公高兴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也忘记刚才生气的事情了:“好好好,我乖孙女就是聪明,八个月就会说话了,你这次必须得跟我回去,就为我孙女儿着想,你也得回去,这么聪慧的小孩子,你总不能耽误了吧?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都是京城最好了,你自己想吃苦,不能带着我孙女儿!”
马欣荣犹豫了一下:“父亲,不如您带着念之回去?”
镇国公刚要吹胡子瞪眼,马欣荣赶紧说道:“我倒不是不想照顾念之,只是,您也看到了,这边战事紧张,我在这儿,宁震回来还能吃口热饭,穿个干净衣服,我若是回去了,宁震这日子,就要过的更苦了。”
镇国公冷哼了一声:“这军营里都是大男人,谁比谁的日子苦?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不吃苦当什么兵?”不过,这事儿到底是小夫妻俩的事情,他一个当公公的也不好多说,就闭嘴不言了。
一低头,看见原东良正仰着脖子看他,就挑了挑眉:“这孩子就是你们认得义子?长的倒是不错,今年几岁了?”
马欣荣忙蹲下身子:“东良,快叫爷爷。”
一边回答镇国公的问题:“我们那会儿瞧着是五六岁,但他长的瘦小,也可能更大一些,我和宁震想着,就定为五岁,今年也算是六岁了。”
“三岁启蒙,这都六岁了,会读书写字吗?”镇国公问道,原东良仰脖子时间太长了,微微有些不舒服,转转脖子喊道:“爷爷。”然后伸手:“妹妹。”
这陌生老头儿都抱着妹妹好久了,万一要将妹妹抱走怎么办?
“我平时倒是教他读书写字来着,孩子跟着狼群生活时间长了些,有些习惯不太好改,但幸好这孩子聪明,现下已经听懂人话,也会说几句简单的话了。”
至于写字,马欣荣真不好开口,连宁念之都能跟着三字经嘟囔几句了,原东良还是背了忘忘了背的,现在也就会抓着笔画两下。
马欣荣是真心为孩子着想,就笑道:“父亲回京的时候,不如也带上东良,他既然是我和宁震的儿子了,日后自然是咱们宁家的孩子,还要有劳父亲费心……”
镇国公摆摆手打断她的话:“不说客气话,这孩子我自会尽心教养,日后你和宁震得了孩子,这个说不定就是个大好助力,只是,你确定这孩子肯跟我走?”
马欣荣笑道:“若是只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