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无趣,那才是对他最大的诋毁。”
贺兰默然,而后又问:“那穆林呢?”
“穆林的死确实让我愤怒,毕竟他算得上是我唯一的朋友。他跟别人说的一样,真诚、聪明,但我最欣赏他的一点就是他从不跟我打感情牌,我最讨厌这个东西。”乔伊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站到贺兰身边,迎着晚风将手上的烟灰抖落,“他跟我说,如果觉得世界无趣,就想办法改变这个世界,让它变得有趣。为此我可以跟他一起,做变革者,你说他是不是很聪明,三言两语就想套一个帮手。”
“确实。”贺兰对穆林也是赞赏多过于尊敬,历代掌权者都欠缺的一点——识人善用,他却做得很好。
“可惜他自己却先死了。事实证明我跟他的辩论最终还是我胜,太过理想化的手段难以成事,那终归只能建造一个乌托邦。那我为什么不按照我自己的方法来?我可以改变我想改变的东西,而善恶都只是别人给的无聊评价。”
乔伊说这些话的时候,贺兰能在他的眼底看到光亮,那跟肃峰小队的人对着星空谈理想时的眼神别无二致。或许更疯狂,更偏执。
贺兰说道:“但我们需要穆林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你,娜塔沙不可能迈出那一步,茶话会也不会聚集那么多人。你不可否认,殉道者千千万,但穆林只有一个。”
乔伊却忽然好奇地问:“你怎么不批评我手段极端了?”
“战争更极端。”贺兰沉声。
乔伊差点忘了,贺家人都是靠枪杆子说话的。
“好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乔伊屈指将剩下的烟头弹入夜空,不消一会儿,就已经恢复了常态,“还有四个小时,事情必须顺利进行。”
贺兰转头,“我希望你能记住你说过的话。”
两人在夜幕中对视,目光同样锋利而充满警告。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