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
陌生的地域,陌生的语言,连那灯红酒绿下糜烂的气息都让简浮笙恐惧又恶心。
她只能不停的跑。
她撞了人,也顾不得道歉,只能拼命的往前跑,耳边陌生的语言咒骂着她,她不知道能跑到哪里,只能听到耳畔的风声,以及胸腔里心脏急速跳动的声音。
身后是那些人叫骂的声音。
“抓住她!”
“这个贱货,抓住她,就地扒了她的衣服。”
额头上冒出了汗,嗓子像是着了火,眼前的视线也在极度疲惫之下有些恍惚。
她和身后那些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很害怕,肩头不知被谁扔过来的椅子砸中了,她脚下一歪,直接栽了下去。
属于少女的纤弱的身体被人按住,白净的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也被人搓在地上。
简浮笙浑身都是疼的,她却仍是拼命挣扎,试图挣脱面前这些彪形大汉的桎梏。
其中一个像是带头的那人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脱,现在就把她给老子扒了,看她还跑不跑!”
女孩儿一双似是星子般的眼睛里浮起层层恐惧,眼前是一张张让人憎恶的嘴脸。
那粗糙的大手落在她的衣摆上的时候,女孩儿终于没忍住
,像一头被围困的小兽,呲着奶牙嘶吼,“滚开!”
“别碰我!”
有人嗤笑,“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千金小姐吗?装什么贞洁烈女?”
“现在脱个衣服就受不了了,那以后还不得去死?”
“早说了你乖一点,我们自然能友好一点,毕竟也是花了大价钱买的。”
简浮笙短发凌乱,白皙的脸蛋被按在地上磨的疼的厉害,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是愤怒的恨意。
小小年纪不懂得隐藏情绪,不懂得来日方长,只知道一味的去挣扎去反抗,哪怕这反抗根本无济于事。
“你们就是把我抓回去,我也会再跑出来,有本事你们守我一辈子!”
“嘿,还嘴硬,给我抽她的嘴,到她服软为止。”
啪。
一个耳光下来,简浮笙觉得自己半边脸都麻了,唇里似是蔓延着淡淡的血腥的味道,耳朵都跟着短暂的耳鸣。
啪。
另一边脸被那巨大的力道甩了过来,火辣辣的疼。
她咬着牙不肯出声。
啪。
“还敢不敢嘴硬?”
啪。
“说话!”
那耳光一个接一个的甩下来,简浮笙只觉得眼前好像都跟着冒了金星,那血腥的味道直接从口腔往喉间漫,她倔强
的咬着唇不吭声。
繁华的街道,霓虹闪烁,灯光璀璨,有人指指点点,更多的人远远看着,面上或好奇或幸灾乐祸,他们对这个异域女孩儿表现出了他们最大的冷漠。
简浮笙想,她对不起外公,她好想晚茶,如果她就这么死在异国他乡他们会不会难过?
可是她真的好痛,与其被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欺辱玷污,她不如就这么死了,也好过污了外公他老人家世代书香的门楣。
“来,把她衣服扒了拖回去,让她们看看,这就是逃跑的下场。”
简浮笙不甚清晰的脑子里划过一丝浅浅的清明,她细白的牙齿狠狠咬了下舌尖,尖锐的疼痛让她的神智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她喘了口气,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趁着眼前的人手忙脚乱的扒她的衣服的时候猛然爬了起来,拼着不顾一切的架势横冲直撞,竟也冲了出来。
她甚至抱着必死的决心直直的朝宽阔的大马路上冲了过去。
身后那群人叫嚣着朝她逼近,眼前是刺眼的灯光以及暴躁的喇叭声。
简浮笙不再躲避,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马路中央,看着远远冲过来的重型机车,那车不断的摁喇叭,只不过
简浮笙连躲都没躲。
骑着机车的人大约也没想到砰上这么个寻死的傻叉,踩下刹车的时候,车子已经险险的擦在简浮笙的腿上。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少年,单脚踩在地上,因为带着厚重的头盔,所以看不清脸,但简浮笙还是莫名其妙想到这么一句话——
谁家少年郎,鲜衣怒马,侧帽风流。
这是她搜遍脑子能想到的最好的形容词。
那少年似是皱紧了眉头,音色极是好听的低斥,“不想活了?!”
惊魂未定的女孩儿点头,“嗯,不想活了。”
少年,“……”
身后的人已经追了上来,“把她给我抓过来!”
简浮笙身子抖了抖,脑袋像是抽筋一样,做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动作——她速度极快的跳上了那少年的机车,将他搂的死死的。
她抖着声音小声道,“是你不让我死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