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等待和煎熬终于磨掉了慕听朵为数不多的耐性,尤其是薄听絮说要把绳子弄开,却怎么都弄不开,她撇了撇嘴,终于还是哭了出来,从开始的小声抽泣,变成嚎啕大哭,“妈咪,你在哪里啊?妈咪,我好怕……”
听絮没办法,只好凑近她身边,双手被绑在身后想帮她擦眼泪也做不到,只能轻声安慰,“朵朵,你别哭啊,别哭,再哭我也想哭了。”
劝不住朵朵,哭声像是会传染,听絮也跟着抽泣起来,她哭的时候不像朵朵那么惊天动地,而是一下一下的抽噎着,跟个小可怜一样。
外面的男人烦躁的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门,暴躁的吼道,“哭哭哭,就知道哭,烦死了!”
他这么一吼,两个小女孩儿似是被吓到了,哭声戛然而止,只是片刻之后,爆发出的是更加激烈的哭声。
男人伸手掏出一把刀子,在哭声最大的朵朵面前晃了晃
,“你再哭,我就划花你的脸,先戳瞎你的眼,再割了你的鼻子,最后阉了你的耳朵当下酒菜。”
朵朵椅上眼睛睁的很大,惊恐的看着面前像是恶魔一般的男人。
薄听絮那刀子就在眼前划来划去,也好怕的,只是她还是鼓起勇气弱弱的道,“你不要割她的耳朵,她的耳朵都是肉,不好吃。”
她纠结又害怕,但还是勇敢的说了下去,“你割我的,脆脆的,很好吃的。”
秦景瑞,“……”
他没吃过人耳朵,不知道是脆的好吃还是肉的好吃。
他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听上去很不错哦,你们再哭,我就先割她一只,再割你一只,尝尝到底谁的好吃。”
这么说着,他甚至有些馋嘴的伸出舌头舔了舔,面目狰狞又诡异。
两个孩子被他吓的一阵胆寒,朵朵张嘴就准备哭,男人刀子往前一伸,“再哭就割耳朵。”
朵朵即将冲出口的哭声生
生噎了回去,可是又忍不住,只能小声的抽噎着。
他手里握着的手机不断的震动,他看了眼上面的号码,然后接听,“钱准备好了?”
那端是男人冷漠清冽的嗓音,“银行这边只能办下五千万,我需要换家银行,但是时间不够,你看能不能先交五千万?”
秦景瑞看了眼地上的两个孩子,冷笑着道,“可以,五千万换一个,你要换谁?”
听筒里沉默下来。
秦景瑞没理他,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编辑了条短信点了发送。
薄暮沉听着听筒里传出来的忙音,脸色阴鸷的不像话,他紧紧抿着薄唇,轮廓绷的很紧。
慕晚茶看着他阴沉的脸色,直觉很不好,她忍着心头的慌张问,“怎么了?”
薄暮沉握着手机的手指几乎变形,他压着胸腔处蓬勃的怒意低声道,“没事,你别担心,我会处理的。”
女人脸色苍白,她身上止不住的发凉,声
音微微有些嘶哑,“薄暮沉,我问你怎么了?”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四目相对,她眼底写满了执拗。
薄暮沉没办法,只好低低的道,“秦景瑞说,五千万换一个孩子。”
他看着女人乍然大变的脸色,抬手摸了摸她颜色苍白的脸,“你放心,我先带五千万过去,剩下的五千万我会催银行尽快处理,放心吧,没事的。”
“如果只能救一个,你会先救谁?”慕晚茶仰着脸蛋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一字一句,“救你女儿还是救我女儿?”
空气里有死寂逐渐的蔓延开来。
薄暮沉一双深色的眼眸里仿佛有暴风雨倾盆而下,他的面上却并无任何的波澜,他淡淡的问,“你女儿,是我的女儿吗?”
慕晚茶静静的看着他,颜色淡白的唇瓣里吐出两个字,“不是。”
他的瞳眸缩了缩,除了紧紧握着的手指,面上的表情还算平静,“宁致那个废
柴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你别告诉我是他的女儿。”
女人垂了眼眸,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轻声道,“薄暮沉,你走吧,我没办法求你放弃你的女儿先救我的朵朵,所以我们各凭本事。”
至于留下来的那个会不会把秦景瑞激怒,会不会有危险,都是她的命。
薄暮沉已经站起了身,俊脸上是面无表情的暗色,仿佛连那黑色西装都沾染了浓重的阴霾,他迈着长腿走了出去,他的声音很冷,“我会把你女儿带回来。”
慕晚茶有一瞬间的怔忡,怔然的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心口是说不出的酸涩。
她忽然就想起来很久很久之前,他也曾这样说过,只不过那时是她的儿子,那时,他仿佛是她的天。
男人抬手拉开房门,他的步子停了一瞬,转身的时候那双深邃无边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寂静无声,“如果我先救你女儿,你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