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是被推醒的,他眯着眼眸,眼底一片惺忪,但他还是从那不甚清晰的光景里看到了那张俊美成熟的脸。
他蓦然睁大了眼睛,跟见了鬼一样,猛地坐起了身体,“你你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进来的?”
唐知站在床边,修长而干净的手指捏着的房卡在他眼前晃了晃,“酒店给的房卡。”
他顿了下,继续道,“怎么起这么晚?”
宁致摸出手机瞥了眼上面的时间,懊恼的低咒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唐知站在那里,身躯笔直,身上是寻常的深色大衣,将他的身形衬的愈发挺拔,尤其是他微微低首间,仰着脸的宁致便堪堪撞入他的眼瞳。
宁致有些心虚的避开了他的眼神,他裹了裹身上的被子,有些烦躁的道,“闹铃没响,睡过了。”
唐知音色淡淡,“快
起来,整个剧组就等你一个人了。”
宁致对他这副模样很不满,心口很堵,嘟哝道,“还不是因为你昨晚……”对我耍流氓。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及时住了嘴。
却听唐知轻描淡写的问道,“我昨晚怎么了?”
宁致一愣,仰头看着他俊美的脸,他没有多余的表情,似是真的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宁致觉得心里头堵的难受。
他焦虑恼火了大半个晚上,青春痘差点给熬出来,结果罪魁祸首压根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他冷着一张清秀的脸庞,张了张口,“你昨晚日了一条狗。”
唐知,“……”
等完全消化掉这话的含义的唐知一张俊脸陡然阴沉下来,“你说什么?”
宁致抬头定定的望着他,一字一句,“我说你昨晚上了一条狗,还记得酒店后面那只流浪狗吗?差一
点入镜的那一只,母的,你发酒疯上了它。”
唐知,“……”
他不知是震惊到完全失语,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一脸阴沉像是随时想要掐死宁致的模样,指节也跟着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宁致有些惧怕的往被子里缩了缩,他觉得眼前的唐知有点可怕,但依然改变不了他在自己心中斯文败类的本质。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人酒品居然烂成这样,别人喝醉了耍流氓还知道按着女孩子轻薄呢,他居然生冷不忌,按着他一个男人就轻薄了。
越想越气,他的言辞也愈发肆无忌惮,“需要我把那只狗逮过来情景再现吗?当时在酒店门口,你看见那只狗跟个牲口一样就扑了上去,拉都拉不住,恨不得草的它爹娘都不认……”
“够了!”
唐知的声音如同一颗惊雷扔下来,一张俊脸更是又
冷又沉,搁在平时,宁致铁定是怕的,但此刻他火气上来,掐都掐不住,越说越无畏,“你不记得了吗?没关系的,那狗记得,你没发现那狗今天见了你叫的格外欢实吗?”
唐知,“……”
他俊美的五官上是风雨欲来的暗色,浓稠的几乎能将人淹没。
宁致还想说,却被他冷冷打断,“起来去机场。”
说罢,他便转身,似是连一句话都懒的跟宁致说。
宁致唬着眼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赌气的扔出一句,“你们走吧,我不走。”
男人的脚步不曾停顿,嗓音很淡的吐出三个字,“随便你。”
他拎着行李箱走出酒店,一条狗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唐知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宁致口中的那只流浪狗。
那狗嘴里衔着一根骨头,恰恰蹿到唐知前面几步之外的地方。
大约是怕
他觊觎自己嘴里衔着的骨头,那狗顿时目露凶相,呲着牙虎视眈眈的望着唐知。
唐知觉得自己真的是被宁致洗脑了,居然会有种他是不是真的对不起那条狗的错觉。
他扶了扶额头,拖着行李箱转了个身,避开了那条狗的目光。而那狗似是觉得少了威胁,也不再叫,叼着骨头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
回到南城,慕晚茶顺理成章的接手剧组的事,彼时她随意的问了一句,“你们都回来了,宁致呢?”
唐知翻看剧本的动作顿了一下,俊美的脸庞上神色有一瞬间的怔忡,又很快消散,“他没赶上飞机,这两天应该会回来。”
他不动声色的避开了这个话题,“姜老爷子的事怎么样了?”
慕晚茶闻言便蹙起了眉头,手中的剧本放在了桌上,有些发愁的吐出三个字,“没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