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像是冬日簌簌而落的白雪,凉意沁人,势必要将她的焦躁抚平,他说,“你看,是我,你不是爱我吗?你不是十二岁就喜欢我了吗?”
“你记得你怎么说的吗?你说,我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怎么,你这是要反悔吗?”
用力挣扎中的女人眼角不知什么时候眼角落了泪,“薄暮沉?”
她像是回过神来,之前毫无章法的挣扎变成了捶打,她纤细的手指攥成拳头,雨点似的落在他的肩头,用力到关节隐隐泛白,“你为什么不来救我?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为什么?全都是因为你!”
“薄暮沉,我恨你!”
“全都是因为你!”
“……”
挣扎全都变成了发泄,兵荒马乱又手足无措。
而薄暮沉根本无暇去顾忌她此时话里的含义。
他的唇落在她的脸颊,温柔又哄慰的亲着她的脸颊,他的声音如同山涧清泉一般干净和清冽,“乖,慕晚茶,忘掉那一次,你看清楚,无论五年之前还是现在,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人。”
女人怔怔
的看着贴着自己脸蛋的男人,抬起的手指轻轻的描摹着他的轮廓,一双被眼泪洗过的杏眸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的脸,视线像是无法凝聚成焦一般虚虚的落在他的脸上。
记忆和现实重叠。
那个漆黑寒凉的夜里,她无助的看着满室的黑暗,耳边是男人粗沉陌生的呼吸,眼前恍然被劈开一道光,而那光里走出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深邃的眼,浓黑的眉,高挺的鼻,涔薄的唇,他神色温柔,仿若神祗从天而来。
她被那光那眉眼刺的想流泪。
记忆里的漆黑仿佛如潮水一般一层一层的褪去,变成浓墨重彩的斑斓。
虚虚实实的交织成眼前的光景。
没有肮脏,没有绝望。
只有薄暮沉。
清晰的印在她发红的眼底。
她颜色寡白的唇瓣怔怔然的念着他的名字,“薄暮沉……”
攥成拳的手指慢慢的松开,一点一点的圈上他的腰身,紧紧的攀附,她像是澎湃汹涌的大海里的一叶孤舟,而他,是她起起伏伏中唯一的浮木。
身下是火红的喜被,她如新嫁的姑娘一般热烈
绽放。
……
鉴定中心。
眉目温儒的中年男人看着手中薄薄的鉴定单,一张脸阴鸷的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
那眉眼间的冷鸷浓重的像是一团黑雾,能瞬间将人吞噬,“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额头似是有冷汗逼下来,“弘……弘爷,这……这意思就是那个孩子他……他不是您的儿子……”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脖颈便被一只手扼住了,连带一同扼制住的,是他的呼吸。
他一张脸被那力道憋的呼吸不畅,“弘……弘爷……这是结果显示的,和……和我没关系啊。”
李修弘一双鹰隼般的眼眸里透出的彻骨的阴冷,“你确定没弄错?”
医生脸涨的通红,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自己说不出话来。
李修弘松了自己的手指,那医生得了自由瞬间大口呼吸起来,像是从没觉得空气是这般珍贵一般。
但他也没敢耽误太久,缓了口气便小心的道,“弘爷,从您送来的血液样本来看,虽然那把刀上有两个人的d
na,但为了保证结果的准确,我们提取了那上面的两份dna,分别和您的血液样本做了对比鉴定,但结果是,两份都不符合父子关系。”
他越说越小心,“而且,这两份样本都在您的眼皮底下,不曾被人动过手脚……”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样本不出错,那结果就不会出错。
李修弘抬起阴鸷森森的双眸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问,“那把刀之前被人扔在了地上,会对样本有影响吗?”
如果是寻常人这么问他一定会嘲笑人家傻叉,但眼前这人明显不是他一个医生能够开罪的,于是他只是道,“不存在的。”
提取dna要用多精密的仪器先不说,光是一层一层的过滤提取就不是那小小的灰尘和细菌能影响的了的。
李修弘没说话,眼底一片阴寒。
好一会儿,他才阴冷无比的道,“我过两天再给你送样本过来,到时我必须看到父子关系的鉴定结果。”
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这……除非真的是……”
后面
的话他没敢说出口,这实在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啊。
但对上李修弘那双阴鸷到极致的眸子,他真的不敢保证说下去他这颗脑袋还能不能好好的扛在肩膀上。
等李修弘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