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断看着他们,然后悄悄的往后退出了门外。
想了想,他索性走到了楼梯间,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给薄暮沉拨了个电话。
彼时坐在黑色办公桌后面的男人一脸阴沉的看着手中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听说姓沈的是她的前男友,让他给她前男友打电话,怎么想的?
越想脸色越是阴沉,头顶上像是悬着滚滚乌云,整个人周身盘旋的都是低气压。
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他习惯性的看了眼上面的来显,然后接听,语气阴阴沉沉的,“什么事?”
握着手机的梁断感受着自家老板莫名其妙的低气压,沉默片刻道,“薄先生,有件事我觉得您可能还不知道。”
那边的嗓音颇有些不耐,“说。”
“我今天听太太说她只是冒充了沈先生的女朋友。”
薄暮沉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耳骨,低沉清冽的嗓音有些僵硬,“你再说一遍。”
梁断默了默,好脾气的重复一遍,“今天太太跟沈先生通话的时候,太太亲口说她只是冒充了沈先生的女朋友,并且我已经找小少爷打探过了,小少爷说太太和沈先生在一起的时间很少,而且并不算亲密,甚至
连……”
他顿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道,“连接吻似乎都没有。”
听筒里除了电流发出的细微的声音,剩下的便是接近诡异的安静。
梁断好一会儿没听到那端的声音,不由的试探着喊了声,“薄先生?”
男人清咳一声,“嗯,跟南风说一声,让财务给你涨工资。”
惊喜来的可真是猝不及防,梁断愣了一下,还没来的及道谢便听到了那边挂断的声音。
于是他只好立刻跟南风分享自己的喜悦。
南风愤愤的表达了自己的羡慕嫉妒恨,“没想到啊,你这根木头居然也学会了溜须拍马趋炎附势阿谀奉承。”
梁断有些懵,他怎么就溜须拍马趋炎附势阿谀奉承了?
这是赤裸裸的嫉妒啊。
总裁办里眉目阴沉的男人终于阴转晴了,英俊的脸庞上的森寒潮水一般迅速褪去,恢复了寻常的清冽淡漠,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他好看的薄唇噙着的细微的弧度。
他将之前慕晚茶短信过来的那条号码拨了出去,果然,响起一道刚正冷硬的声音,“薄暮沉?”
有些人就是这样,哪怕隔着再远的距离仅仅从声音也能感受到他身上自带的铮
铮铁骨的气势。
薄暮沉挺拔的身体不由的坐直了些,嗓音低沉沉静,“沈先生,听我太太说,您找我?”
沈御似是怔了一下,随即低声笑了下,“看来晚茶没跟你说实话。”
晚茶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薄暮沉只觉得心口噎了一下,怎么听怎么觉得不顺耳,语气也没开始时候的恭敬了,反而淡漠傲娇的很,“即便她没跟我说实话,我也知道她想让你把你的人收回去,是吗,沈先生?”
沈御倒没怎么在意他的语气,只是沉声询问,“薄总的意思呢?”
薄暮沉干净的指尖捏着黑色的签字钢笔,英俊的眉目间是内敛的锋芒,“我的老婆孩子,我自己护,沈先生贵人事忙,还是不麻烦沈先生了。”
“你这么说,我自是可以功成身退了,多谢薄总对我手下的颇多照顾,还有这次的事,着实应该跟薄总道谢的。”
如果不是薄暮沉和顾少辞,那沈珩他们这次估计就得被遣送回国无缘军旅生涯了。
薄暮沉这种人也难得客气的很,“是我要谢谢沈先生,对我太太和听离的诸多照顾,有机会沈先生过来一定要让我尽一下
地主之谊。”
“自然。”
两人挂着面具你来我往好一会儿才挂断了电话。
慕晚茶到病房的时候沈未他们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她精致的眉眼挂上了笑意,那笑蔓延至眼底,很真实,“抱歉,一直没来看你。”
沈珩的五官轮廓很温和,“慕小姐,你不必这么客气,是我应该跟你说抱歉才对,上次没护好听离,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
一旁的听离有些不太开心的道,“妈咪呀,你每次见到沈珩叔叔他们都这么客气不嫌累吗?”
慕晚茶忍不住嗔他道,“因为我客气一次表达不了对沈珩叔叔的感谢呀,所以才要每次都说。”
听离想反驳,但是又觉得好像没什么毛病。
从楼梯间出来的梁断象征性的敲了敲病房敞开着的房门,然后对慕晚茶道,“太太,先生已经和沈先生沟通好了,沈少校可以随时带您的人回国,”
他顿了一下,眸光看向沈珩,“当然,我们会全程护送,直到你们到达巴黎。”
慕晚茶听着梁断的话,看向沈珩的目光微微有些诧异,虽然知道他们都是有肩衔的,没想到居然是少校。
沈珩察觉到她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