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寒出去了,餐厅剩下薄暮沉一个人兀自出神。
他微微垂眸,视线看着落在餐桌上的指尖,敛着的眼眸格外的深邃幽沉,俊脸一半逆着光,将他俊脸的轮廓衬的明暗有致。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面,神情深晦。
如果在法国的时候已经有人说听离长的像薄暮寒,那么就不存在之前顾少辞说的因为跟他生活在一起所以长的相像的结论。
可是听离不可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因为五年前,从慕晚茶出国往前退回到认识他的那六年,他们不曾确定关系,更别提碰她了。
可能,真的是缘分?
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很玄妙,没办法形容,又没办法解释。
慕晚茶牵着慕听离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远远的看见从正厅出来的男人。
他身上穿着黑色的正装大衣,将他的身形修饰的更加挺拔。
已经入冬的天气了,说句话唇边便能泛起白雾,慕晚茶搓了搓听离的小手,抬眸见却见那男人的脚步停了下来,视线朝着她所在的方向。
两人的眸光隔空相撞,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平静冷淡。
最终,慕晚茶还是抬步朝他走了
过去。
在他面前大概两米的地方站定,面上浮现出淡笑,既不显得亲近,也不显的冷漠,属于陌生人的安全距离,“要走了吗?”
身形挺拔的男人站在那里,眉目温润,大衣挺括昂贵,随意的一个站姿,便彰显出贵公子独有的气派,“恕我冒昧,这孩子的父亲……”
他后面的话没来的及出口便被女人的声音直接打断了,“既然知道冒昧就没必要说出口了。”
女人白皙的脸蛋被唇齿间氤氲出的雾气拉的模糊,声线冷淡,“抱歉大公子,我还要陪孩子吃早饭,不送了,大公子慢走。”
说完,她牵着听离的手朝别墅正厅的方向走。
眉目矜贵的男人站在那里,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越走越远,脸上温润优雅的笑意未曾变过,心里却是暗纣,自家这便宜弟弟这么蠢的吗?回去得跟自家老爷子讨论讨论这蠢弟弟遗传的谁。
餐厅里,慕晚茶一眼便看见坐在原来的位置似是在沉思的男人,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和听离进来他似乎也未曾察觉到。
慕晚茶看了眼身后一起进来的林姨,轻声道,“林姨,可以吃早饭了吗?”
林姨点了点
头,“可以的太太,稍等,我去布餐。”
林姨说着便快步走向了厨房。
餐厅里很安静,从林姨布餐到用餐结束,整个过程只有几人的餐勺偶尔碰撞到碗沿发出的声音,连听离都难得的保持着安静。
慕晚茶时不时的偷偷觑着薄暮沉的脸色,却未曾发现任何端倪,因为他的脸上始终清漠的没有任何表情。
他将手里扶着的筷子放在餐桌上,修长而干净的手指捞过一旁的餐巾盒,抽了两张纸巾出来,慢条斯理的擦了擦薄唇,淡淡道,“我先去公司了。”
女人的声音接着他的话尾响起,“我今天想去看沈珩可以吗?”
男人的眸光淡淡的朝她看了过来,清隽的俊脸上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淡漠,“必须要今天去吗?”
他的嗓音是和他的表情如出一辙的清淡,“昨天才闹那么凶的绯闻,今天就出门,上赶着让那群记者撕了你?”
慕晚茶噎了噎,忍不住嗔了他一眼,这男人,好话不能好好说,明明就是担心她,非要说的那么刻薄。
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盛满了笑意,“这么多天我都没去过医院看沈珩,今天他出院,于情于理我都
应该去看看的。”
因为之前薄暮寒在的时候薄暮沉坐在他的对面也就是桌尾的位置,林姨布餐的时候他也没动的意思,所以整个用餐过程他都坐在桌尾,此刻他看着女人那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飞过来,倒是让他怔了一下,他眸色深深的把她看着,最后才道,“让梁断带几个人跟你一起。”
他起身,迈着步子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又淡淡的说了句,“这次他们出院之后,让他们都回去吧,平白耽误了人家的前程。”
沈珩他们六个人因为枪伤住院,原本是很敏感的事,只不过顾少辞和薄暮沉联手压了下去,别说还有一个对慕听离虎视眈眈对薄暮沉恨之入骨的李修弘,一旦被捅出来,军籍很可能就完蛋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慕晚茶难得想法和他一致,她试探着问道,“我想让沈大哥的人都送回去,那你能帮我保护听离吗?”
他低着眼眸看着那张白净精致的小脸上浮现着的期待和小心翼翼的希冀,喉结滚了滚,“嗯,出门的时候找梁断,他会给你安排。”
女人仿佛上帝精心描绘出的眼角眉梢勾着的笑意如同乍然盛开的烟花,“
谢谢薄先生。”
他将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