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在巅峰办公楼门口停下来,她准备掏钱的时候才想到钱包放在车里没拿出来,当时太着急,只拿了手机。
于是她便对司机说,“等我五分钟。”
她握着手机走到前台,精致的脸蛋上仍旧带着伤,说不出的狼狈,前台小姐是认识她的,忍不住惊了惊,“总裁夫人,您……”
“我找薄暮沉。”
前台连连点头,“好的,我给总裁打电话。”
“不用了,”慕晚茶转身便走,“哦,对我没带钱,出去找那个司机结一下账。”
“好的。”她顿了一下,“可是慕……”
前台看着已经走出很远的女人,好一会儿没收回视线,她后面的话也没能及时说出口。
声音低的只有自己听的到,“可是慕纤纤小姐也在啊。”
因为之前过来的时候薄暮沉让她录过指纹,所以她直接乘坐的总裁专用电梯。
电梯里安静的可怕,逼仄的空间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直到此刻,她仍旧无法压制身体深处蔓延出来的颤抖。
安静下来的时候便是无边无际的恐惧侵袭过来的时候,搅的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跟着痛。
她垂着眼眸,眸底是漫无
边际的痛色,她时刻都在提醒着自己必须冷静。
“叮”的一声,电梯停止运行,擦的光亮的电梯门向两侧缓缓打开。
她踩着高跟鞋朝薄暮沉的办公室走去。
深色的门前,女人纤细白嫩的手指搭在门把上,垂着眼眸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才将那扇门推开。
“薄暮沉,我有事问……”
后面的话在她看清楚办公室里的情景的时候生生卡在了嗓子里。
黑白灰色调的办公室里,英俊无俦的男人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眉目清冷的女人坐在他身上,美丽的脸庞上皆是娇羞,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荷花。
听到声音的男人率先侧眸朝门口看去,在看清来人的时候几乎是瞬间将身上的女人提了下去,慌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张俊脸上尽是少有的慌乱。
他大步走到慕晚茶的面前,素来淡然的嗓音里夹着着慌张的无措,“你怎么来了?”
慕晚茶脸上的表情几乎是在那一个瞬间收了起来,变成嘲弄的冷淡,“抱歉,打扰了。”
说完,她垂着眼眸便要走,在那一个瞬间她想了很多,最糟糕的办法是她带着剩下的十二个沈家人去把听离抢回来
。
而她却在转身的瞬间便被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着了手腕,他俊美的五官上浮现出一层不明显的紧张,“纤纤不小心摔倒,我伸手扶了她一下。”
女人垂着眼眸,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唯有嗓音清清凉凉的,带着绵长的讽刺,“如果没人打扰的话是不是就扶到床上了呢?”
“我发誓。”
这话说出口的时候,不止慕晚茶,连薄暮沉自己都震了一下,他向来不屑做这种无意义的保证的。
办公室里很安静。
半分钟后,慕晚茶抬起眼眸,红唇吐出两个字,“我信。”
男人像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他像是才发现她额头上的伤一样,眉头紧紧蹙了起来,刚刚放松的嗓音再度紧绷起来,“头上的伤怎么弄的?”
慕晚茶抿了抿唇瓣,叫着他的名字,“薄暮沉。”
“嗯?”
“你那天说的话还作数吗?”
薄暮沉敛着一双深眸,眸底倒映着女人精致的脸庞,“什么话?”
女人仰着脸蛋,直直的看向他的脸,一字一句,“拿到离婚证的那天,你说如果我后悔的话,随时都可以,作数吗?”
男人的心头似是卷起巨大的风浪,他需要用极
大的自制才能克制住心头蔓延而出的隐隐的期待,他说,“永久有效。”
她看着他的脸,红唇只是吐出一个字,“好。”
薄暮沉等着她后面的话,但她说完这一个字之后却再度安静下来,他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女人猛然抬手勾住了脖颈。
慕晚茶在他惊诧的视线里用力将他的脖颈拉低,然后重重吻了上去。
柔软的唇瓣贴在他微凉的唇上,呼吸交缠,他能看见她微微阖着眼眸,长长卷卷的睫毛在眼睑下方留下的浅浅的阴翳,以及她的瞳眸里映着的他的影子。
她的唇瓣只是贴着他的,浅浅的辗转。
男人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张唇,想要将这个浅尝辄止的吻加深。
慕晚茶却率先退开了,她的脸蛋微微发红,避开他的眸光,轻声道,“我的答案。”
薄暮沉垂首看着她铺着淡淡酡红的脸蛋,喉结微微滚动着,眸光里像是只有她一个人。
仍旧站在沙发边上的慕纤纤隔着不算远的距离看着他们,像是在看一场荒诞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