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
女人手里捧着酒杯,看着姗姗来迟的男人颇有些不满,“你怎么才来?”
男人身上穿着简单的黑色薄款风衣,看上去很是低调,但一眼看上去便能看出价值不菲。
他的脸隐匿在走廊暗色的光影里,看不清五官,但单从轮廓看也能看出长的不会太差。
他的腿很长,脚上踩着黑色皮鞋擦的一尘不染,嗓音低沉,“抱歉,有些事要处理,来很久了吗?”
慕纤纤瞪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难得是鲜少看到的生动,清冷的嗓音抱怨道,“我等了你半个小时了。”
男人在她身侧的沙发上坐下,五官轮廓这下暴露在包厢的光线之下,那是一张极为英俊的脸庞,眉目深邃,鼻梁高挺,唇偏薄,但形状很好,侧脸线条流畅完美,英俊的眉宇间隐匿着暗色的性感。
一身黑衣仿佛他本就行走在黑夜之下。
他看了眼慕纤纤手里剩下的半杯红酒,低声笑了下,“谁又惹你了?”
慕纤纤将杯子里的红酒喝掉,才皱着眉头道,“他们明明离婚了,为什么还住在一起?”
“暮沉是不是真的爱上慕晚茶了?”
身侧的男人脸上的笑
意淡了些许,淡淡道,“是你自己执念太深。”
眉目冷清的女人猛然抬起了头,脸上净是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不甘,“他对我意味着什么你不是不知道,我爱了他那么多年。”
男人面无表情的替自己倒了杯酒,白色的葡萄酒在透明的玻璃杯的映衬下将头顶的灯光折射出交错的光影,他低眸看着手中透明的液体,音色浅淡冷漠,“你委屈什么,谁还没个爱而不得的人了?”
慕纤纤嘲弄的看着他线条隐晦的侧脸,“你这种人还有爱而不得的人?可真是稀奇。”
男人无声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慕纤纤被他深晦的眸光看的头皮一阵发麻,率先偏开了视线,冷淡的叫着他的名字,“南则,你别用这种目光看我,我不喜欢。”
南则亦是冷笑一声,“说吧,这次要我做什么?”
“怎么做是你的事,我只要结果。”
南则看着她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一张美丽的脸庞上是清冷的倨傲,他不由的笑了下,“你说的结果,是拆散薄暮沉和慕晚茶吗?”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吐词淡漠,“他们已经离婚了,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
到了。”
慕纤纤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脸色很是难看,“可是我也说了,他们还住在一起,你这是拆散了吗?”
“我也说了那个男人不爱你,是你一直在强求。”
他将酒杯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然后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抱歉,我无能为力。”
慕纤纤看着他长腿迈开的步子,头也没回的留给他一个背影,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南则,你不是说你爱我?难道全都是骗人的吗?”
男人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他侧过身子隔着几步远的位置和沙发上的女人对视,英俊深邃的五官上是晦暗的冷漠,“我南则向来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从不欺妇孺老幼,上次婚礼上的那件事,连我都觉得自己掉价。”
他回想了下婚礼上的场景,脑海里自动滚过那个惊云破月般的女人一下一下砸碎大屏幕的那一幕,他看着慕纤纤,“纤纤,你是应该反省下你自己,否则,怎么会连一个撑的起场面的朋友都没有。”
说完,他直接迈开步子走了。
慕纤纤看着包厢的门打开再关上,以及消失在那扇门外的高大的身影,将手里的酒杯重
重的放在茶几上,酒杯里剩下的葡萄酒被她的动作惊的溅了出来。
……
慕晚茶在温莎王朝待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这一周的时间里她甚至连门都没出过,因为脸上有明显的淤青,所以她连姜家都没回过。
一周后,脸上和身上的淤青消的差不多了,只剩身上有些地方一些浅浅的印记。
腕骨上的石膏去掉了,只是裹了一层绷带。
所以她准备回姜家看看。
路上,她扔在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按下挂在耳骨上的蓝牙的接听键,视线专注的看着前方。“喂。”
那端是男人虚弱的轻喘声。
慕晚茶忽然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她蹙眉叫了一声,“沈珩?”
听筒里的声音强撑着说了句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但这并不影响慕晚茶辨别他话里的内容。
她的一双眼眸不断的扩大,眸底净是骇人的恐慌。
前方的车子陆续停了下来,她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红色兰博猛的撞上前面的黑色路虎极光。
“砰”的一声,两辆车子全部被撞凹。
慕晚茶的脑袋重重的磕在方向盘上,磕的她的脑袋一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