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顾少辞,尤其是满身怨气的模样,让他看上去多了一丝人间的烟火气。
她抿了抿唇,“你是不是喜欢慕导?”
顾少辞,“……”
他脸色黑了黑,“这种蛇蝎女人我为什么要喜欢?”
盛开,“你看上去怨气很大。”
顾少辞,“……”
他为什么怨气大?
还不是因为那对怨偶耽误他回来抱他的盛儿?
顾少辞绷着一张脸,“我不喜欢她。”
盛开,“……难道你喜欢的是薄先生?”
顾少辞,“……”
他抬手握住女人纤细的腰身,将她拖了过来,随着薄唇落在她耳侧的,还有他低低的嗓音,“现在就让你看看我到底喜欢谁。”
……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梁断开车到了医院。
他敲开病房的门,一眼便看见坐在床边的男人,他似乎正尝试着起身,许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他连腰身都佝偻起来,额头上也跟着溢出大滴大滴的汗珠。
英俊的脸庞更是一片毫无血色的苍白。
梁断加快脚步上前,伸手扶住
了即将摔下去的薄暮沉,刻板的嗓音里藏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担心,“薄先生,小心。”
薄暮沉搭着梁断的手臂坐回了病床上,缓了大概一分钟,才低声道,“扶我一把。”
梁断看了眼床头挂着的没有输完的点滴,迟疑了下还是问道,“薄先生,您要出去吗?”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漠漠的问,“慕晚茶回姜宅了吗?”
没有回温莎王朝,那应该是回姜宅了,可是按照她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回去让老人家担心。
“没有,太太去了她名下的别墅,梧桐山庄。”
病床上的男人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可能真的对她的了解太少了,以至于并不知道她名下其实有别的房产。
不怪他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有查过她,给了她最大的自由和尊严,所有的问题都是等着她自己开口说,可是他一个都没有等到。
薄暮沉扶着梁断的手臂从病床上站了起来,仅仅几步路的距离便让他的额上被冷汗布满,英挺的眉目紧紧皱着,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解读出来都
是格外的痛苦。
梁断有些不忍,“薄先生,您要去哪里?”
男人的呼吸是极端的紊乱,像是强行平复了下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薄唇里漫出四个字,“梧桐山庄。”
“薄先生,您在沙发上坐一下,我去弄把轮椅。”
原本他想说的是他背他的,但是一想他的伤口在腹部腰侧,背他的话肯定会碰到伤口,于是便改口了。
薄暮沉只觉得腰间的疼痛剧烈的让他一步都走不了,于是便顺手扶住了沙发的靠背,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梁断快步出门,然后到值班服务台叫了一个小护士,要了一把轮椅推进了病房,搀扶着薄暮沉在轮椅上坐下,才推着他除了病房。
等他上车,然后将轮椅放进幻影的后备箱里,他才快步上了主驾。
车厢里很安静。
两人也都不是爱说话的人,以至于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薄暮沉靠着后座,闭目养神。
腰间似是有温热的液体溢出来,他也不大在意,说不清楚在想什么,好像来来去去只有那个女人一个人的身
影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盘旋。
像是剪辑过的画面一刻不停歇的滚动播出。
到达梧桐山庄差不多一点半左右。
薄暮沉没有下车,只是坐在车里,透过车窗远远看着里山庄里的三层别墅。
二楼的某个房间亮着灯,一道人影映在透明的玻璃上。
因为距离太远,所以看不清楚她在做什么。
但薄暮沉就是知道,那就是慕晚茶。
他就这么远远的看着灯亮着的方向,贪婪的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
因为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以后的慕晚茶,看一眼就少一眼。
慕晚茶从傍晚醒来之后就睡不着了,于是她便站在窗前,看着窗外一点一点漆黑下来的夜色怔怔出神。
她记不清站了多久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或者更久。
直到隐隐约约看见别墅外的树下停了一辆黑色车子。
橘色的路灯在黑色的车子上打下一层暖色的薄光,让那暗沉的颜色仿佛浸没在那柔暖的颜色里。
看不清是什么型号的,也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但慕晚茶无端就是觉得
,这是薄暮沉的车。
在她的思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抬手拽住了垂在窗子边上的窗帘,用力将窗帘拉上了。
原本明亮的窗子瞬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