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寒掐着她下巴的手指并没有如她的愿松开,而是用拇指细细的摩挲着她的皮肤,低沉的嗓音恢复了寻常的醇厚温和,像是披着一层温如美玉的外衣。
“我跟那个小崽子没有关系,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信呢?”
一阵凉风扫过,清寒的凉意尽数往他裸露着的小腿的皮肤里钻,细细密密的掀起一层小小的栗子。
女人白净的脸蛋仿佛被头顶淡色的月光蒙上了一层轻纱,她的神色有明显的不耐,“信了信了,可以放开我了,冷死了。”
男人捏着她下巴的手指顿了下,视线看了眼她裸露在空气里的小腿,修长的手指缓缓松开了。
得到自由的傅深暖转身就走,只是步子还没迈开,便被后面伸出的一只遒长的手臂捞进了怀里。
描绘的精致的细眉无声无息的皱了起来,她侧首看向身旁眉目温醇的男人。
回应她的是他没什么情绪但让人无端觉得格外温柔的三个字,“一起走。”
傅深暖抿了抿唇,身后是男人温度滚烫的胸膛,热度隔着布料轻薄的白色衬衫源源不断的传来,像是要熨帖着她的心脏。
可是她的心早在和他相敬如“
冰”的漫长岁月里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层。
牢不可破。
……
军绿色悍马里,奶茶蹲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慕听离坐在后座的中间,慕晚茶在他的右手边,沈御在他的左手边,手边的车窗落下半扇。
沈御一张俊脸棱角分明,浑身上下边边角角都刻着属于他的荷尔蒙气息,他稍稍偏首,看向身边的男孩儿,低沉的嗓音里全都是他身上独有的坚毅冷硬的味道,“听离,抱歉,这次是沈叔叔没有照顾好你。”
他只是开了一周全封闭式会议,回来的时候就被人告知听离被人劫走了。
慕听离摇了摇头,模样很是乖巧,“不怪沈叔叔,而且那个叔叔也没有为难我。”
慕晚茶看着身边的慕听离,悬着的心脏才算是踏踏实实的落回了原处,嗓音沉静温凉的开口,“沈大哥,谢谢你,如果没有沈大哥,这次的事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如果不是沈御带人来强的,薄暮寒大概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人。
沈御勾唇道,“你不必谢我,如果不是因为我,薄暮寒大约也不会盯上听离。”
话是这么说,但慕晚茶还是道,“还是要谢
谢……”
后面的话卡在了嗓子里,因为她从沈御那边半开的车窗里看见外面一辆擦过的黑色车子里露出的那张熟悉的俊脸。
她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将慕听离往后按在椅背上,然后隔着他将额头搭在了沈御的肩膀上。
沈御微微眯起了双眸,稍稍偏首看着肩头上女人的发顶。
茶色长发从他肩头泻下,如瀑一般,遮住了她的脸蛋,更无法窥测她此刻的表情。
但他无端的听到她不断加速的心跳。
他又看向窗外,只看见一辆黑色车子的车尾。
慕听离整个人被慕晚茶压在座椅里,他看不见,但是只凭感觉也能察觉到慕晚茶细微的变化,于是他问道,“妈咪,怎么了?”
女人抬起压在他肩头的脑袋,看了眼车窗外的景致,若无其事的回答,“没有,妈咪刚刚有点头晕。”
沈御眸色深深的看着眉眼精致的女人,毫无意外的看到她眼底抱歉的神色,没有说话。
毫不知情的慕听离小脸上净是担心,“妈咪,你不舒服吗?我们去医院好吗?”
慕晚茶裹着坚硬外壳的心脏柔软的一塌糊涂,又疼又涩,听离从来都太乖巧了,乖巧的
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她低头吻在慕听离的发顶,“听离不用担心,妈咪只是有些晕车。”
慕听离于是道,“那妈咪不舒服一定要说哦,不然我要担心的。”
慕晚茶抬手抱了抱他,所有的言辞都融在这一个拥抱里。
……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里,自带清傲气质的女人长发垂在身后,侧着眼眸看着视线落在窗外的男人,轻声问道,“暮沉,怎么了?”
她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你看上去好像不怎么高兴。”
男人将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一张俊美的脸庞上是寻常的淡漠,并没有明显的情绪变化,但慕纤纤无端就觉得他的气息忽然沉了下来。
他低着眼眸整理了下黑色衬衫袖口的轻微的皱褶,声线压在毫无波动的幅度里,薄唇吐出的是两个没什么情绪的字眼,“没有。”
慕纤纤容颜温柔,连吐词都是如水一般,“不是说不来看我演出了吗?”
慕纤纤毕业于柯蒂斯音乐学院,在钢琴上的造诣和成就是令人瞩目的,虽然转型演艺圈,但她并没有放弃自己热爱的钢琴,出国演出是常有的事。
原本之前和薄暮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