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色的唇瓣缓缓的吐出一个听上去就很低落的字眼,“哦。”
沉默了下,她才继续道,“那你忙,我先下去了。”
书桌后面的男人没有应声,更没有起身的意思,女人的唇瓣逐渐的抿了起来,最后,她还是慢慢转了身,出门。
书房的门被打开再关上,卧室里恢复了他一个人时的冷清和寂静。
窗外的墨色压的更重了,电脑屏幕的幽光被压在了键盘上。
男人坐在黑色的真皮椅上,一张英俊的脸庞仿佛被窗外的墨色晕染过一般,深沉晦暗。
薄暮沉下楼的时候,看见的便是纤细的女人缩在客厅的沙发里,双手抱着膝盖,手里握着遥控器不断调台的模样。
向来用作摆设的巨大液晶电视机上彩色的画面不断的变换,有浅浅的嘈杂声沿着空气传进男人的耳廓。
像是给他单调冷清的生活里染了一抹鲜艳生动的色彩。
慕晚茶准确的捕捉到楼梯上传来的均匀而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有些惊喜的回头,果然看见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
许是在家里的缘故,他没有穿正
式而笔直的衬衫西裤,而是穿了身浅灰色的家居服,让他清俊的身形里多了一抹暖色的温雅。
慕晚茶霎时间笑弯了眉眼,像是揉碎了头顶的亮光在眼睛里,细细碎碎的光芒闪耀,她道,“你来了,现在吃晚餐吗?”
男人脚上的动作没停,只是嗓音淡淡的“嗯”了一声。
于是慕晚茶便踩着家居拖跑到厨房,“林姨,可以上晚餐了吗?”
林姨闻言便点头,“可以的,太太,您稍等。”
慕晚茶其实不饿,因为她刚睡醒的时候林姨就给她上了一餐的,所以这会儿她也只是捧着一杯牛奶,小口小口的喝着。
模样很是斯文。
薄暮沉的餐桌礼仪很有教养,几乎全程不说话,除非慕晚茶憋不住没话找话,而他也是极为简短的回答。
一餐饭下来,勉强算是和谐。
慕晚茶看着男人修长的手指扶着筷子慢条斯理的进食,软着声音小心翼翼的道,“你不生气的哦?”
男人手上的动作优雅而矜贵,眉目深邃的五官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声音亦是冷冷淡淡的,“你哪只眼
睛看见我在生气?”
小气鬼。
女人忍不住在心底腹诽了一下,到底没有说出口,而是低声道,“我没睡醒的时候可能脾气不大好,抱歉啊。”
薄暮沉扶着筷子的动作停了下来,眸色沉沉的看着她,薄唇淡淡问道,“那现在睡醒了?”
慕晚茶猛点头。
他顺手就将扶着的筷子和白瓷小碗放在了干净的几乎能照见人影的餐桌上,捞过一旁的纸巾盒抽出两张纸巾,不紧不慢的擦拭着薄唇。
嗓音低低静静,“那就来谈谈你睡成死猪的事。”
慕晚茶,“……”
睡懒觉就睡懒觉,为什么要用“死猪”来形容?
慕晚茶鼓着腮帮,有些恼怒,“你说。”
薄暮沉高大的身躯往后仰,靠在欧式的餐椅里,姿态慵懒闲适。
音色亦是闲闲道,“你别告诉我你只是太累了,这种鬼话你也只能骗骗鬼。”
慕晚茶内心os,骗的可不就是你这只鬼嘛。
这话打死她也是不敢说的。
于是她讨好的笑了笑,嗓音娇艳温软,“我真的只是太累了,所以只是多睡了一小会儿。
”
这么说着,她还伸出手指比划了指甲那么点儿。
换来的是男人浓重的嗤笑,一张俊脸上摆着的神色近乎恶劣,“你只是跟我做了一次,不是被鬼吸了阴气,要死不活给谁看?”
慕晚茶黑脸,一本正经的问,“你确定你昨晚只做了一次?”
于是薄暮沉真的眯起了眼想了下,然后冷冷道,“两次跟一次有多大差别?”
女人仍旧黑着一张脸蛋,脸色难看的吐槽,“法国女人说高一潮一次就是小死一次,你算算你昨晚让我死了几次。”
薄暮沉,“……”
他为什么要跟她谈论这种问题?
感觉像是被调戏了一样。
于是他拧着眉头直接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不舒服才睡那么长时间。”
慕晚茶脸蛋红了红,但更多的是心虚,难道要告诉他这只不过是她吃催一情药的后遗症?什么有感觉什么高一潮全都是假的。
这话说出来想想他都会打死她。
她低着头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否认,“没有不舒服,就是太累了。”
薄暮沉定定的看着她的低着的脸蛋,
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说不上是信了还是没信。
她不太敢看薄暮沉的眼睛,因为他的眼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