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脾气,是不敢有脾气,因为没人哄会很尴尬。”
裹着坚硬外壳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钝钝的疼。
男人握着雨伞的手愈发收紧了些,端的是轻佻慵懒的嗓音里此刻是少见的阴沉,“还不过来,是想让老天降个雷劈死你?”
仿佛印证他的话一般,被乌云压的极低的夜空里乍然响起一道雷,轰隆而过。
简浮笙抖了抖,想也没想的钻到那把黑色雨伞的一方天地之下,小手小心的攥着男人的衣角。
因为他的白色衬衫扎在西裤里,所以她能拽到的布料有限,于是她手上的力道便更加用力了些。
黑色雨伞仿佛将世界都给隔开了,形成一方安静的小天地
。
眉眼俊美妖异的男人微微偏首,看着只到自己肩膀的女人,轻邪的嗓音此刻有种阴测测的况味,“你再捏我的腰。”
简浮笙,“……”
她触电一般收回自己的手,挠了挠头,有些讪讪的笑,“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季绝没理她,迈开长腿往小区里走去。
简浮笙后知后觉的跟了上去,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颇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回家吗?”
男人没有看她,只是轻飘飘的道,“不然,你现在自己回去?”
女人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有些理直气壮的道,“不要,我不会开车,而且现在已经没有出租了。”
她头一回如此庆幸自己不会开车。
公寓里。
简浮笙站在门口,看着前面俊美无暇的男人,有些踟蹰的道,“我会不会把你家弄脏了?”
虽然后来李大爷给了她一把伞,但是开始的时候她也淋了好一会儿雨的,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搭在身上,颇有些狼狈。
走在前面的男人没有回头,嗓音异常淡漠的接口道,“如果怕污染我的地板,你就不该进来。”
简浮笙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从她踩进门的那一刻起,他的地板就脏了。
说不出的难过,说不出的委屈。
好一会儿,她才闷闷的道,“哦。”
季绝漂亮的可以做手模的手指慢条斯理的解着衬衫的扣子,露出一片白皙而线条分明的胸膛,慵懒而没什么情绪的道,“去洗澡。”
“啊?”
男人半侧着修长的身子,一个简单的回眸便足以让天地失色。
他浅色淡薄的眸子里映着女人呆怔着的模样,眉梢微动,“难不成你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想法?”
简浮笙一张脸蛋刷的一下燃的爆红,她看着男人那张染着戏谑的俊脸,
赶紧低下了头,有些紧张,“不……不是,我没……”
男人不紧不慢的打断了她,音色里净是慵懒的刻薄,“放心,我对你这种青桃碧疙瘩没兴趣,”
他挑着眉梢,俊美的轮廓里铺着难以言喻的性感和邪恶的轻佻,“我喜欢波涛一汹涌的。”
简浮笙顾不上红透的脸蛋,下意识的低着眼眸看了眼他嘴里的——青桃碧疙瘩。
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年纪小,现在明明长大了好么。
为什么还要被他嘲笑?
怎么这么恶劣?
女人鼓着一张红透了的脸蛋,像只鼓着腮帮的小跳蛙,“我是不是青桃碧疙瘩你要不要过来看一眼再下结论?”
季绝一张轮廓线条完美的俊脸上隐隐浮现出阴沉的嘲弄,浓郁的从眉宇中要冒出来,“饥(蟹)渇到你这种程度也真是世间少有。”
说完,也不管她什么脸色,直接走向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简浮笙站在门口看着他突然变色的脸庞有些惴惴不安,她似乎又惹他生气了。
他刚才似乎是让她洗澡来着。
于是女人探着一张小巧的脸蛋小心翼翼的问道,“浴室在哪儿?”
男人已经点了烟,长长的抽了一口才淡漠的开腔,“主卧。”
简浮笙,“……”
跟没说一样嘛。
于是再次小心翼翼的问,“那……主卧在哪儿?”
男人的表情以及声音都有些不耐,“自己找。”
在别人家里乱窜不太好吧?
但他都这么说了简浮笙也只好自己一间一间的找。
餐厅,书房,健身房,衣帽间,最里面才是主卧。
简浮笙的目光在偌大的卧室里梭巡一周,色调白色主打,干净的像是一尘不染的酒店,没有人气没有温度。
没有女性用品,浴室里的洗漱用品也都是单份的,没有女人居住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