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脸蛋几乎皱到了一起,嗓音都跟着拔高了些,“我说了我不饿,我不想吃。”
原本就注意着女人情绪的男人算的上冷淡的神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声音颇冷,“你怎么了?”
慕晚茶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将那股疼痛压下去,睡意霎时间清醒了一大半,精致的脸蛋上神色冷淡的回答,“没事,我只是现在不饿,等我饿了会自己下去吃的。”
男人一双深寂的眼眸定定的盯着女人惨白的脸蛋,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寸表情,低沉的嗓音俨然有了不悦的意味,淡漠的重复,“我问你怎么了?”
被揪着不放慕晚茶也很不高兴了,尤其是睡了一觉之后感觉肩头更疼了,她就很烦躁,语气也不怎么好,“我说了没事你到底要我说几遍?”
她的眼圈有些发红,不知是被那疼痛折磨的,还是一旦受伤,所有的脆弱情绪都跟着漫出来,她的语气里甚至有种难以察觉的软弱。
空气里诡异的安静着。
女人紧紧抿着苍白的唇瓣,好一会儿才稍稍垂了眼眸,嗓音低淡有种难以形容的寂寥,“抱歉,我……不太舒服,不是有意发脾……”
她后面的话全都卡在了嗓子里,变成一声短促的轻呼。
安静的空间里响起的是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
,以及纽扣滚落在地上的声音。
他直接从肩头撕开了她的睡衣。
慕晚茶回来的时候,强打起精神冲了个澡,然后抹了药,为了避免药酒沾染到床上,所以她穿了一件比较保守的衬衣式睡衣。
但此刻,她酒红色的睡衣前面的纽扣被全部弄掉了,露出大片肌肤。
她里面什么都没穿,所以慕晚茶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抬手横在自己肩头,慌乱之下竟然忘记了受伤的地方,猛地被牵扯到,疼的她整个脸蛋都白了。
以至于她不得不低下头,捂着肩头,来缓解那股疼痛。
疼了一整个下午都没有掉的眼泪终于掉了出来,大颗大颗的滚落在浅色的薄被上。
男人的瞳眸在触及她雪白的肌肤上几乎蔓延了半边肩头的青紫的时候就重重缩了起来,英俊的眉目阴鸷的厉害,五官上铺着一层骇人的冷意。
连出口的声音都像是淬了前年寒冰一般,刮过肌肤就能将人冻住,“谁弄的?”
慕晚茶垂着头不说话,肩头极其轻微的颤抖着。
薄暮沉紧紧抿着薄唇,心脏仿佛被人攥住了一般,有种呼吸困难的窒息感。
尤其是看着女人低着脑袋无声无息掉眼泪的模样,他整个人都慌乱起来,喉间仿佛被棉絮堵住了一般,出口困难,“很疼吗?抱歉,我…
…不知道你伤的这么重。”
说到最后,仿佛不自知般重复了一遍,“很疼吗?”
慕晚茶猛地抬起脸蛋,露出一张布满潮湿泪水的脸庞,眼睛里净是冷漠的凉,“你不动我我就不疼了。”
其实不是,睡了一觉,的确是更疼了,手臂有种抬不起来的沉重。
听到她的控诉,男人脸上的阴沉更重了,一双深眸里铺满了阴翳,“如果不是你磨磨唧唧不肯回答我会动你?”
薄暮沉这种男人,轮廓偏冷,气质偏冷,尤其是此时冷着一张俊脸的模样,让慕晚茶不知什么时候浮上心头的那些软弱席卷了她,眼泪掉的更厉害了,苍白的唇瓣里吐出两个字,“混蛋。”
男人几不可察的微微叹息了一声,放缓了语气,“我先带你去医院?”
慕晚茶觉得心头那股蔓延着的委屈无缘无故的更重了,索性偏过脸蛋看向窗外,许是哭过的缘故,嗓音有些淡淡的沙哑,“拿过药了。”
薄暮沉看她情绪似乎稳定了些,起码不再无声无息的掉眼泪了。
修长的手指掐上她的下颌,将她的脸蛋掰正了,指腹轻柔的给她擦拭着沾染在脸蛋上的泪水,低沉的嗓音里融着难以察觉的阴沉,“谁弄的?”
女人被他的手指强势的掐着脸蛋,漆黑的眼眸避无可避的
对上他那双深邃无边的瞳眸,苍白的唇瓣微微抿了抿,吐出一句,“被一个神经病撞了一下。”
男人闻言重重嗤笑,“二百斤的胖子撞上去也成不了这样。”
女人又片刻的无语,随即才用没什么情绪的声音道,“被神经病撞了一下,然后我把摄像机的架子撞倒了,摄像机掉下来了。”
男人给她擦着眼泪的手指毫无预兆的重重压了下去,一双深眸眯成了一条狭长的线。
慕晚茶血色惨白的脸蛋被他突然加重的动作压出一条重重的红痕,她原本就不怎么愉悦的心情再度飙到了最低值,皱眉看着他,“你干什么?”
薄暮沉将手撤了回来,英俊立体的五官被头顶投下来的灯光打下一片暗影,以至于情绪更加的难测,只听他的声音冷淡而漠然,“你不要告诉我,撞你那个神经病,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