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飘忽不定。
就在她想着是不是要挂掉给自己留一分尊严一分脸面的时候,电话被人接起了。
男人低哑的嗓音携着疲倦的睡意穿过无线电,“怎么了?”
不是慕纤纤啊。
慕晚茶的脑海里掠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她僵硬的身体还是几不可察的放松下来。
她低垂着眼眸,穿着高跟鞋的脚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或许是无聊,又或许是缓解自己的情绪。
“慕纤纤呢?”
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其实慕晚茶就后悔了,问她做什么呢?问了又能怎样呢?
听筒那端静了几秒,又像是没有,或许几秒根本构不成沉默,他的音色里是淡淡的沙哑的味道,“她当然在她那里。”
没有在一起吗?
还是做完爱做的事分开了?
慕晚茶过了
好一会儿才拖长了尾音,“哦。”
听筒里安静下来,唯有细细的电流轻轻流过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再度低低响起,“离天亮还早,你再睡会儿。”
慕晚茶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怔在那里,有些呆滞的问,“你……没在家吗?”
为什么他会觉得她应该在睡?
原本刚刚进入深度睡眠的男人迷蒙的睡意如海潮般瞬间退了下去,他的声音里浸染了些浅浅的冷意,“你也没在家?”
虽然用的是问句,但被他用陈述的语气笃定的说出来,慕晚茶的心还是蓦地跳了一下。
难怪之前的几个晚上管她管的那么严,今天晚上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打,更没有催她回去。
原来是不在家,根本不知道她这个时间点儿还没回去。
跟旧情人出去偷情搞的乐不思蜀了吗?
脸上微末的温静瞬间消失,变的面无表情起来,她站在光影斑驳的霓虹里,逐渐恢复血色的脸蛋上颜色很温静,“我在市中心偏南的游乐场。”
听筒里响起悉悉索索的动静,接着是打火机“啪嗒”被打开的声音,跟着便是男人略显模糊的嗓音,“所以,是要我去接你吗?”
慕晚茶静了静,方才淡淡的答,“不是,我只是想让你给我开个后门,我进不去。”
薄暮沉,“……”
男人半靠在床头,只开了一盏光线昏暗的床头灯,在床头打下一片浅色的光线。
眼前是袅袅烟雾,将他俊美的五官晕染的模糊不清。
英俊的眉宇间的惺忪睡意已经彻底消散,剩下的只有冷冽的性感。
他伸长手臂捞过床头搁着的闹钟,扫了眼上面的时间,凌晨两点十五分。
睡意正浓。
薄暮沉单手扶着手机,嗓音很低,染着浅浅的沙哑,“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
去那种拉低智商的地方,爽歪歪喝多了?”
慕晚茶颇有些无语,几秒后,她才静静的答,“那你要给我开后门吗?”
她的嗓音里浸着薄薄的委屈,“我在这儿站了好一会儿了,连一个人过来搭理我都没有。”
薄暮沉,“……”
还委屈上了。
他抬手将搁在耳侧的手机拿了下来,然后直接点了挂断。
慕晚茶听着听筒里传进耳廓的忙音,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这个龟毛男人又挂她电话了!
她站在那里,哪怕精神颓靡也依然站的笔直,有些许微风扬起她身上的长裙,露出纤细的脚踝。
慕晚茶正想着是不是要转身打车回去,毕竟这种小事那男人未必真的会给她办。
她只是突然想来游乐场放飞一下心情,也不是跟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想玩什么非玩不可。
脚步刚错开,保安室的灯忽然亮了起来,跟着便是大概是保安慌乱的嗓音,试探着叫她,“慕小姐?慕小姐您等一下。”
慕晚茶已经转过的身子停了下来,她半侧着身体,眼睛看向慌慌张张跑过来的穿着浅蓝色保安服的男人,“叫我?”
保安用力点头,“慕小姐,您快请进,大概五分钟之后,所有安全维护人员全员到位,里面的项目您随便玩。”
慕晚茶,“……”
那男人真的给她开后门了?
这家游乐场是南城最大的一家,也算是颇有名气的,项目自然也是比较多样的。
慕晚茶从刺激系数最低的旋转木马开始玩,大概五分钟之后,换成刺激指数两颗星的大摆锤,以百米时速巨幅摆动。
她的长发在进来的时候就从包里摸了个发圈绑成个个丸子顶在头顶,脸侧的碎发还是被风扬起,白皙的脸蛋上没什么表情。
没有很开心,也没有不开心。
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