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绷着一张俏美的脸蛋,声音都不由自主的僵硬着,“不是我写的。”
男人挑高了眉梢,俊脸上染着玩味的情绪,薄唇吐出两个没什么情绪又像是情绪很浓的字眼,“是么。”
慕晚茶只觉得脸上每一根线条甚至每一寸肢体都是僵硬无比的,“是。”
薄暮沉并没有对她的话表示什么疑义,只是随手按下办公桌上的内线,声线淡漠的吩咐,“去找个可以插花的花瓶送进来。”
沉吟了一下,才继续补了一句,“不用很大。”
慕晚茶默默的看了眼自己怀里两只手臂圈着的花束,脑海里思索着他嘴里所说的不大的花瓶的实用性。
这束花她听浮笙念叨了一句,好像是九十九朵,花瓶确定能插下?
南风的效率很快,差不多五分钟以上但绝对不到十分钟,他敲门进来,将手中捧着的花瓶双手递给办公桌后面的男人。
“薄总,您要的花瓶,大小您看合适吗?”
薄暮沉随意的扫了眼透明雕花显的格外精致的花瓶,然后点头,“嗯。”
他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从那一大束火红的颜色里挑了一朵,拎出来插进了花瓶里,然后
将剩下的花束朝南风的放下递了过去,“处理掉。”
南风怔了一下,然后很快的反应过来,小心的斟酌着言辞,“您说的处理是……?”
男人瞥了他一眼,情绪有些难以捉摸的冷淡,“随便,扔掉或者送别人,看你心情。”
南风,“……”
又不是送给他的,为什么要看他心情?
他眼角的余光偷偷看向一旁美丽娇媚的女人,毫无意外的看到她冷下去的脸色和紧绷的情绪。
薄暮沉没有听到他的回答,顿时有些不悦,声音都跟着沉了一个度,“我的话还没有一个女人来的有重量?”
南风像是回过神一般,触及男人冷沉下去的神色,打了个激灵,“我知道了,薄总。”
话落,他伸长手臂接过那束红的耀目的大红玫瑰,脚步极快的走出了办公室。
慕晚茶的眸光落在他搁在深色办公桌上的玻璃花瓶上,近看可以看清花瓶上雕刻的纹路,里面装了些清水,愈发将瓶口冒出的火红的颜色映衬的娇艳欲滴。
她垂着的眼眸里敛着说不清的情绪,嗓音很淡,“我先回去了。”
她在这里一分钟都不想待,她唯一的想法便是
下去叫上浮笙快点走。
男人眼疾手快的在她转身的瞬间扣住了她细白的手腕。
因为坐着的缘故,而她站着,所以他稍稍抬着眼眸,“中午一起吃饭,嗯?”
扬起的尾音里虽是在询问,但偏偏询问的意味又很淡,有种强势的霸道。
手腕被攥住,慕晚茶不得不偏过身子看向坐在办公椅里的男人。
他俊美的脸庞落入她的眸底,线条棱角分明,一双眼睛深邃的仿佛弥漫着黑色的迷雾,让人很容易迷失。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眸底一片清冷的沉静,她的声音很凉,像是深秋潺潺而过的溪水,“我今天没兴致陪你吃饭。”
薄暮沉的眼睛将她脸上每一波神色尽收眼底,他唇角微微翘起,音色里缠绕着浅笑,玩味的,轻佻的,“没兴致,是因为我让人处理了你的花?”
也许是他音色语气里把玩的意味太浓,让慕晚茶有种被人说中心事的难堪,她咬了下唇,唇上逐渐蔓延开的疼痛让她的思维保持着清晰和冷静。
几秒后,她描绘着精致妆容的脸蛋上挂上浅浅的笑意,弧度很好看,但却没什么温度,她淡淡的笑,“你都
把我的花扔了,还不许我不高兴?”
虽然搞那么花里胡哨的不是她的本意,但是他当着她的面丝毫不留情面的让人扔掉她的花她就很不高兴了。
她理所当然的表达着她对他的做法的不满,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他的脸,坦坦荡荡的,忽然就跟她烙在他心里的她年少的模样重叠,让他有那么一个瞬间的恍惚。
他掀起薄唇,唇上掠过的弧度情绪难辨,声线淡漠,漂浮着细长凉意,“不高兴么,自然是可以的。”
“不过,不高兴是薄太太的权利,”他刻意顿了一下,然后才盯着她的眼睛,语速不紧不慢的吐出几个字, “你觉得你是么?”
你是么。
这三个字落入耳廓的时候,慕晚茶还是无可避免的怔了一瞬,然后这三个字仿佛缠在脑袋里不断的滚动着。
她是么?
她是他的薄太太吗?
好一会儿,她才淡淡的得出一个答案,她不是。
俏美的脸蛋上浮上一层妩媚娇娆的浅笑,连嗓音都是前所未有的明艳,“薄先生,中午一起吃饭?”
她不是,所以她没有不高兴的资格。
男人的俊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