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薄暮沉从沙发上起身,黑色西裤裹着的长腿迈着沉稳利落的步子朝上好的楠木办公桌走去。
深沉的眼眸看到屏幕上跳跃着的白色字体的时候微微敛了眉眼,薄唇轻启,“纤纤,”
慕纤纤的声音有点虚,“暮沉,我不太舒服,你能过来送我去医院吗?”
薄暮沉微微垂首,左手扶着电话,“家里的司机呢?让司机送你去医院,我直接在医院等你。”
薄暮沉到医院的时候,慕家的车子还没到,他坐在车里等了一会儿,慕家的车子才出现在视野。
他没有多想,拉开车门从车上下来,然后将慕纤纤从后座抱了下来。
高烧三十八度多,医生开了两瓶点滴。
慕纤纤躺在病床上,白色长裙愈发衬的脸色苍白,却依然遮不住那份骨子里透出来的美丽和骄傲。
她脑子有些发晕,“暮沉,你什么时候来的?”
薄暮沉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英俊的眉宇间有淡淡的温暖散开,“刚来,要喝水吗?”
慕纤纤摇头,“我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很淡,却较之于别的时候少了冷冽的色泽,剩下的便是浅浅的温
和,“发烧了,吊完液瓶会好。”
女人纤白的手指动了动,拉住薄暮沉放在床沿的手,“你就在这里不要走好不好?”
薄暮沉低眸看着握住自己手指的玉手,顿了一秒后反握住,然后点头,“好。”
大约是实在不舒服,慕纤纤没一会儿而便睡了过去,薄暮沉小心的把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想抽烟,看了眼睡颜恬静的女人,作罢。
然后起身轻声走出了病房。
吸烟区在走廊的尽头的拐角处。
男人长腿迈着的步子利落朝那个方向走去。
一抹娇俏又妩媚的身影落进眸子里的时候,他的步子下意识的慢了下来。
她穿着一袭墨绿色一字领荷花边长裙,露出纤细的脚踝,外面罩了件白色流苏防晒衫,浓密的长发发梢微卷,透着妩媚精致的气息,脸蛋白净没有任何妆容,她是那种让人一眼看过去都会觉得格外美丽的类型。
左臂的绷带大约是换过了,有些僵硬的落在身侧。
慕晚茶也看见了他,脚上的步子没有停,甚至扬起脸蛋朝他微微笑了笑,那姿态仿佛看见的是一个认识但不熟悉的陌生人。
就在擦肩而过的时候,男人的声
音猝然响起,“你来这里做什么?”
晚茶的脚步停了下来,看了眼几步之外矜贵冷淡的男人,又抬头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指示牌,红唇挽笑,“来这里,当然是补一(蟹)膜啊!”
男人脸色一沉,眉宇间的阴郁几乎要溢出来,薄唇咀嚼着那两个字,“补一(蟹)膜?”
晚茶无视周围人的目光,煞有介事的点头,“是啊,上次补的质量不好,昨天没见红,我看薄少挺失望的。”
薄暮沉从来没被一个女人激起过如此剧烈起伏的情绪,那股汹涌的怒气几乎要支配着他的手将她给掐死。
他满身都是萧瑟森然的气息,那股气场凛冽骇然的让人不敢靠近。
偏偏晚茶歪着脸蛋,眉眼染笑,手指摸着耳朵,不经意的拨弄着,颇有些俏美轻懒的味道。
“呵,”男人锋锐的薄唇重重的溢出一声冷笑,森冷的嗓音里尽是冰凉的讽刺,“需要我来检验质量吗?”
晚茶红唇勾勒出轻薄的笑,嗓音却是漫不经心的很,“薄少想的未免太多。”
男人深邃的眼眸都浮上一层淡淡的红色,彰显着他滔天的怒气,长腿迈开,在她身前站定,修长的手
指蓦然掐上她的下颚,指尖用力,她精致的下巴上便显出清晰的指痕。
“慕晚茶,你非要这么贱?”
晚茶只觉得他的手指恨不得将她的下巴捏碎,忍了忍,才没有尖叫出声,唯有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脸蛋上的笑意不减,“姐夫,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告诉姐姐了。”
她的声音里甚至带了些软软的楚楚可怜的味道。
男人的眸色深了深,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周围落在他身上各色的目光,表达的无非就是一个意思,这是个禽兽。
视线重新落在咫尺间那张漂亮到惊艳的脸庞上,果然见她脸上挑衅的笑容。
视线微微下移,落在颈间跳落出来的痕迹,神色意味不明。
掐在她下巴上的手指松开,颀长的身形往后退开一步,薄唇紧紧抿着,什么也没说。
晚茶将落在脸颊上的长发拨开,然后目不斜视的从他眼前走过。
薄暮沉的视线落在她的背影上,以及跳跃在她肩头的长发。
甚至抽出了一分心神在想,她的发色,似乎是时下流行的蜂蜜茶。
不怪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