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阵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骤然响起,那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要将这小小的院子震得颤动起来。张氏脸色煞白,忙不迭地对谢大嘴使眼色,谢大嘴心领神会,一个箭步冲上去,拿了一个桌子抵住门,并用肩膀死死地把门怼着,仿佛那门是一道生死防线,生怕有人直接蛮横地越门而入。
此时,媒婆在门口扯着嗓子喊着:“张家你们真是有天大的福气啊,我们老爷看上你们家闺女了,择日不如撞日就成亲吧。”那尖锐的嗓音划破了村庄的宁静。
村民们再也忍不住了,纷纷七嘴八舌地说道:“这家官人,张氏家的闺女早成亲了,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这嘈杂的话语而变得凝重起来。
“不会吧,我们们村的人,我们还不清楚吗,张氏家的闺女是个傻的,怎么会这么多人急着娶。”一个瘦高个的村民摇着头,满脸的难以置信。
“不会她爹回来找她了吧,哈哈哈哈哈。”一个满脸胡茬的壮汉大笑着,那笑声在人群中格外刺耳。
大家都这么说着,一时间喧闹无比。骑着马的那人,紧锁眉头,那两道浓眉仿佛拧成了一个死结,似乎在思考着这错综复杂的局面。他对着媒婆使了一个眼色,媒婆会意,赶紧更加用力地拍打着张氏的门,“大妹子,快开门呐,你家里可是天大的福气,我们家官人看上你们家闺女了,看这些彩礼,看看这轿子,你们存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她一边拍门,一边大声叫嚷着,那声音里既有谄媚,又带着几分威逼。
看门还是没敲开,媒婆凑到骑马的管家耳边,压着嗓子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只见管家手一挥,抬轿子的人中走出来几个,四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整齐地排成一排站在媒婆的后面。媒婆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涂着厚厚脂粉的脸上挤出一丝狰狞的笑。
随后,她又对着门喊道:“大妹子你再不开门,我们就自己帮你开门啦!”
“上!”媒婆一声令下。
嘿,嘿,哈,四个壮汉齐声吆喝,对着大门就是一阵猛烈撞击。
门内的张氏脸色煞白,毫无血色,嘴唇颤抖着。谢大嘴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支撑着,但也逐渐支撑不住,后退一步,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了一个大马哈。张氏眼疾手快,在谢大嘴快摔倒前,一把扶住了她,两人赶紧退到一旁。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大门一下子就被撞开了。
媒婆首当其冲,像一只饿极了的狼一样冲了进来,根本不理会张氏,直接就往里屋走去。里屋昏暗阴沉,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媒婆进去之后,很快又出来,对张氏恶狠狠的说:“你家闺女呢?”
张氏不管三七二十一,如疯了一般从屋内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道:“强盗抢亲啊,乡亲们救命啊!”
她的声音尖锐而凄厉,在这宁静的小村庄上空回荡着。风似乎也被她的呼喊所惊扰,更加肆意地呼啸起来,吹得张氏的发丝凌乱飞舞。
此时,村民们原本还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瞬间震住。短暂的寂静之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乱。有的村民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有的则慌了神,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最先反应过来,他们撸起袖子,朝着张氏的方向冲了过去。其中一个名叫大牛的小伙子,跑得最快,他的脸庞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而那些原本站在一旁的大婶们,也纷纷围拢过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还有没有王法啦!”
张氏在前面拼命地跑着,脚下的土路扬起阵阵灰尘。她全然不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逃出这些人的魔掌。
跟在后面的媒婆和那几个壮汉见状,加快了脚步,试图追上张氏。媒婆的脸上满是狰狞,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今儿个这亲你闺女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就在这混乱之际,村里的村长匆匆赶来。他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还有没有天理了!”
村民们听到老村长的声音,仿佛有了主心骨,纷纷围拢在老村长身边,与那抢亲的一行人对峙起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