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江城安排来维护秩序的人,其余的人都是好奇顾时筝到底要公布什么赶来的。
她乘坐着黑色低调的轿车,车子在马路边停下以后,没有人留意到她的到来。
不过站在人群后面马路边的顾清韵,倒是一眼发现了他们。
顾清韵走过来,敲了敲他们的车窗。
车窗降下,露出顾时筝那张脸。
顾时筝有点儿意外的微微挑眉,“你也来了?”
“这种热闹,怎么能少得了我呢?”顾清韵打趣完,又解释道,“我是觉得你既然敢召开这个记者会,一定是
有应对的方案,不过我妈担心你再出什么事,怕你再说出什么一语惊人的话,一定要我过来看看,见情况不对就阻止你。”
这个记者会,比顾时筝想象的更引人关注。
她目光往外面扫视了一圈,顾清韵看得出来她在找什么,“找斯衍?”
顾时筝还没答话,顾清韵如实地说,“我到这里好一会儿了,没有看到他。”
顾清韵说的不假,人群中并没有盛斯衍的身影。
顾时筝垂了下睫毛,沉默良久,没有立刻下车,而秦子骞跟江城和顾清韵三人,谁也没有开口催促她。
他们大约都知道,她在等谁。
……
时间倒退,退回顾时筝等人抵达记者会之前——
私人医院。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霍然推开,一道身着黑色西装的挺拔身影,站在门口。
“还活着吗,还是已经没气了?”他面庞英俊绝伦,视线直直地盯向病床上的男人,“还有一口气的话,吱个声。”
熟悉的男声灌入耳里,盛斯衍拿掉搁在眼睛上的一只手臂,不冷不热睨向门口的男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本应该待在国外的傅庭谦。
傅庭谦没闲心回答他这个问题,迈开步伐走进来,“别管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也别管我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倒是我想问问你,你究竟在干什么?”
盛斯衍缓慢的支起身躯,坐了起来,低声淡淡,“我在干什么?”
傅庭谦双手抄在西裤的裤兜里,身躯在病床前停下,不冷不热睨着他,“我们在国外都听说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也听说了顾时筝在今天召开记者会,别说身在云城的你,半点不知情。”
盛斯衍确实知情,而他的掌心里,还捏着那张顾时筝让人转交给他的纸条。
他昏迷醒来,身体状况稳定了以后,白易便将顾时筝没有跟着秦子骞离开云城的事实告知他,也把那张纸条交给了他。
纸条上写的内容是——
见她一面。
而顾时筝让记者散布记者会的消息出来,他也看到了“我在等你”这几个字。
顾时筝在等他,等他见她一面。
“距离记者会不剩什么时间,到这个时候你还藏在这里没有去记者会,是几个意思?”傅庭谦睥睨审视着他,“她为什么召开这场记者会,你最清楚不过,你打算让她一个人,去站在那个面对世人的战场上解决掉一切,而自己就这样藏在这里不露面?”
盛斯衍的一双长腿撑在地面,他微微弯下腰身,手指撑着额头而将自己的神色掩盖,气息是源源不断的颓败消靡。
只听见他低哑暗沉的嗓音道,“我已经叫白木跟白易过去了。”
傅庭谦轻眯黑眸,“只叫他们过去,你不去?”
盛斯衍没有答话。
傅庭谦精湛的黑眸,留意到盛斯衍身上穿的不是病号服,而是衬衣西裤和风衣外套。
这可不是一个,不打算离开医院的病患,应该有的穿着。
傅庭谦随即了然过来什么,再度问出声,“你在犹豫什么?”
盛斯衍眉头深深地皱起,眉宇间都是深层挣扎的痛苦,闻言良久还是不作答。
傅庭谦没有多大的耐性,干脆果断的倏然转身。
不知他是不是要离开,盛斯衍不问他,也没有抬头看他。
而很快,拔腿离开病房的傅庭谦,嗓音再度在病房门口响起,“你看看,谁来了。”
“爸爸!”
傅庭谦的话语刚落,忽然响起清脆稚嫩的孩童声传入耳中,盛斯衍错愕。
他挪开手指,猛地抬起视线。
病房门口,是池念牵着西西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