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震了震,“衍哥,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更应该把消息彻底封锁隐瞒,否则就算不说会引起外界多大的骚动猜忌对我们不利,大小姐看到这种消息,她一定会恨透你的……”
恨?
无所谓了。
本来就已经不可能还有爱这种东西,何不如干脆对他恨得更彻底一些,恨进骨血恨到来找他拼命。
盛斯衍不容置疑的两个字,“去办。”
话语被打断,在他完全没有转圜余地的态度下,白易无法多言,只能硬着头皮去办的同时,心中是哀叹不止。
事态已经完全脱离了原本的计划掌控,也是真的没有想到,顾松明竟会被气到突发心脏病进了急救室。
他们原本想引顾时筝出现的方式,不是这样的……
这么重大的消息散布出去,会引起外界多大的骚动猜忌,后面还有法子周旋解决,可是,顾松明是在他们手里而突然心脏病发进了急救室,还是因为盛斯衍的一席话而变成这个境地,顾时筝若是恨透了他,这种事便再也无法解决。
或者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跟凌乱缠绕交织在一起的线团一样,早已理不清道不明。
盛斯衍此时还让这种消息散布出去,无疑是让他们彻底打上死结。
一旦死结,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明白,却也还是这么做么……
白易觉得他真的疯了。
从他当初跟顾时筝在一起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在逐渐的疯了。
……
顾时筝即使逃离在外,也每时每刻都在关
注顾家的动静,虽然知道盛斯衍封锁了很多消息没有外露,但什么新闻报纸,她依旧每天都会早中晚一次不落的买下。
于是,在这天晚上,她在约定的地点等秦子骞,然后望见云城本地的一家新闻报社的报纸上,刊登了被盛斯衍透露出来关于顾松明的消息。
看见“心脏病发被送进急救室进行抢救,生命垂危”这样的字眼,顾时筝双眼牢牢锁定在报纸上,呆了很久,恍惚失神了很久,一遍又一遍无意识地咀嚼着这个信息内容。
从头到脚的被无尽蔓延而来的寒意裹挟,像冷冷的风钻进她的肌肤里,那是一种完全不能抑制的颤栗,像寒到了极致,冷到了极致。
一瞬间,像狠狠坠入地狱里。
太突然了。
突然到,让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思维断了,脑海空白了,眼里心里脑海里,都被那一段话填满,然后仅仅只剩下一个意识——
她得去医院……
顷刻间,对周遭外界的感知力,对其他什么顾虑通通都没了,顾时筝麻木空茫着。
然而就在她要朝什么方向奔去时,忽如其来的一道手臂力量将她拦腰拦下,“筝筝!”
“放开我……”顾时筝看也没看拦下她的人是谁,她双手本能地用力掰开他的阻拦,呆滞着,喃喃自语着,“放开我……我要去医院,我要去见我爸……”
她拼命地想朝一个方向挣奔赴而去,秦子骞哪里敢放任她,他死死的控制住她的腰,“这个时候你露面就正中盛斯衍下怀了!”
“
就算正中他下怀我也得去!我得去见我爸!”
顾松明都被送进急救室生命垂危了,顾时筝哪里还顾得上会不会正中盛斯衍的下怀。
她破碎到完全崩溃的嗓音灌入耳中,秦子骞震了震,但还是咬咬牙,死活都没有放开她,“你冷静点!老爷子不会有事的!”
顾松明是她的底线,是她软肋之处,是她唯一的亲人最疼她的人。
顾时筝怎么冷静?
她没有办法冷静,顾松明有没有事,报纸上那几个字足够说明一切。
顾时筝喉咙哽到连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她就像一匹想要挣脱缰绳的野马,不管不顾的要往一个方向冲,秦子骞别无他法,只能牢牢圈住她腰的同时控制住她的双手手腕,将她强制性的掰回身来。
也在让她面朝向他时,秦子骞才看见她双眼早已赤红成了一片,眼泪早已经模糊了她的视野,遍布湿意的双眸里,又遍布着崩溃的痛苦。
他心颤着,从未见过顾时筝如此模样。
心也跟着难受起来,秦子骞道,“盛斯衍这个时候巴不得你主动现身,你主动出现在他面前,正好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你抓到了!”
“秦子骞,我爸进了急救室……新闻上说他生命垂危了……”顾时筝胸口阵阵钝痛到仿佛不能呼吸了,涌聚在眼眶里的泪水倏然滚落而下,她极致沙哑的嗓音透出来无比的绝望跟痛楚,“我必须得去……我一定要去见我爸啊……!”
面对至亲之人生命垂危的这个时候,大概,要她保持冷静简直
是一种莫大的残忍。
但秦子骞还是无法